柳扶风只好跟在后边,说道:“有重要的事要向您老汇报。”
一灯张口说道:“我还有半个月就正式退休了,叙旧可以,重要的事——那就从小订的娃娃亲——免谈。”
柳扶风知道他会这么说,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的后面。
一灯也没拒绝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柳扶风还是如往长一样,自己拿水瓶给师傅倒水,自己也拿杯子倒了水,坐在木椅上,随手拨弄了两下盆花。
一灯则坐在桌前,打开电脑,玩起了人机较劲游戏。竟然还哼起小调。
柳扶风知道师傅这是心虚的表现,假装轻松自如,实际上非常想知道自己的汇报。
所以,他故意吊师傅的味口。只是闲谈。
他问道:“师傅,我准备年前结婚,能不能请您帮忙算个吉利日子?”
一灯没想到他会提这茬,明显惊得手一抖。柳扶风正盯着看他的反应,所以这一细微动作没逃出他的眼睛。
他心里暗自好笑。等待着师傅的回答。
一灯忘记出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十几秒钟。估计他也在猜着徒弟的心思。然后郑重地说道:“今年怕是没好日子了,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
柳扶风一听师傅这样给自己泼冷水,埋怨道:“师傅你这样说是不对的。结婚算卦每个月都有几天的黄道吉日,怎么会半年都没好日子呢?”
一灯边看着屏幕边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先活到年前再说吧。还想结婚,结你个铲铲。”
柳扶风知道师傅又在开荤,所以接道:“师傅你又在哄我,上次你说我活不了几天了,劝我冒死去得罪‘昌邦社’,搞得现在成天提心吊胆的。现在你又说我活不到年前。我要是活不过,肯定也是你给害的。”
一灯听了,反而乐了,说道:“你小子的命是白捡的,过一天乐一天吧。别不知足了。”
柳扶风听了,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所以问道:“师傅,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呢,成天巴不得我死塞?”
一灯笑道:“要不是小聂帮你,你不知道死过几次了,晓不晓得?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真是个瓜娃子。”
柳扶风不服的说道:“师傅你这话说的,我一身正气,自有三尺神灵护卫,怎以可能说折就折呢?”
一灯边出牌边念叨道:“小聂就是神灵派来护卫你的。你要好好对待人家。”
柳扶风一看时机成熟,于是问道:“师傅,你老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徒弟早夭?”
一灯又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有事。快说吧。”
柳扶风打呛道:“老来精老来精,越老越精。你看,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我是想请您老出面帮忙调查完这案子再退休。”
一灯没等他说完,就抢道:“帮个小忙倒是可以,推迟退休还是——二两棉花——免谈。”
柳扶风问道:“您老知道刚才莫菲为什么在哭?”
一灯反问道:“我正想问你呢?”
柳扶风自问自答道:“因为这案子,已把她牵涉进来了。你也知道,她家娃娃才几个月大哟……太……”
一灯接道:“糊涂!”
柳扶风又道:“还有胖猪,现在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灯接道:“糊涂!”
柳扶风见他仍在玩游戏,于是又加戏码,把自己带伤的胳膊伸到他面前,问道:“师傅,我也糊涂。救……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