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愣住之后慢慢松开了抓着长白头发的手,长白的头终于得到了解放。
“安雨,我们一开始是很愿意和你做朋友的。就只说小时候的事,是你在我和沉沉的茶杯里放了毁容的药,是你逼着景慕,展云天还有我哥都给你写情,他们不愿意写你就让太监打他们。是你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们才讨厌你的。你怎么能把你做过的坏事都怪罪为我们的忌妒呢?”
叶长白从小便被送到江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安雨总是处处刁难她,防不胜防。
安雨身份特殊,她做了坏事每次皇上说要罚,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次被下毁容药事件后,叶庭深和景舞便决定将女儿送到江南待一段时间。没想到长白去过一次江南以后,倒是挺喜欢跟着帝辞练武功学东西游山玩水的。从那以后,长白便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南度过了。
“我又不是真的要毁你们的容,我只是想跟你们闹着玩儿!而且我是公主!他们本来就应该宠着我!而且他们本来就都喜欢我,给我写一封情又怎么了?!叶长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长朝本来是喜欢我的,都是被你搅和的才喜欢展沉砂的!”
安雨的反问让长白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听错了。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呢?她真的没有得失心疯吗?但是为了拖延时间,长白还是选择继续和安雨拉扯。
“那个……安雨,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他们都喜欢你的?嗯……还有我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他喜欢你而又被我搅和了?”
“他们本来就喜欢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事情来证明!都是因为你在中间作梗,才使得大家都讨厌我的!包括付寒秋,叶长白,你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小时候和我抢他们几个的宠爱,长大了我喜欢付寒秋你也要抢!”
看着安雨声嘶力竭,一旁被打了耳光的叶长斋都听呆了!叶长斋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如此理直气壮蛮不讲理的人,她现在已经完全忘了脸上的疼,整个人都被安雨的发疯言语惊呆了。
叶长斋看着眼前的安雨不禁想问,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世界上真的有安雨这种人?
长白却是一边头疼一边还得想话来接安雨的茬儿。
“我没跟你抢付寒秋。”
长白想了一会儿也只想出来这一句话,安雨再疯下去,她是真不知道怎么接了。
“你少在这里装清高了,你都住到他家里了你还说你没抢?!叶长白,你装瞎!你装瞎住到他家里你忘了吗?!你自己做过的事你忘了吗?!你还敢……”
不对,说到装瞎安雨突然反应过来了。安雨反应过来她把叶长白抓起来可不是为了在这里吵嘴的。
“叶长白,你刚刚说你知道我要报复你,那你知道我要怎么报复你吗?”
安雨理了理衣服,也理了理情绪,换上一张笑脸,拿出了一把匕首。
安雨不吵了,长白知道不妙了。
“长白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比较执着,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说当时给你下了落星散你乖乖中毒就好了,干嘛要解毒呢?你看当时你就瞎了武功也废了该多好,我就不用再动一次手了。鉴于毒药来的慢,我觉得痛快一点,直接给你戳瞎,再把手筋脚筋挑了。要不做个人彘吧,你觉得呢?”
安雨将匕首拔出鞘,那匕首寒光一闪,逼近长白的眼睛。
“安雨!你不准伤害长白!”本来在一旁吃瓜的叶长斋瞬间急了,“你要是伤害长白,你可想过后果吗?很多人都会找你算账的!”
“你说算账?”安雨“啪!”的一下又给了叶长斋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我?!我看谁敢来找我算账!展澜死了,你看他展云天敢吭一声吗?!你看皇上说什么了吗?对了叶长白,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展云天苦苦哀求我的样子可是像极了丧家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他追你这么多年都没追上,一个丧家犬还能指望他成什么事呢?”
叶长斋被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整个人一边倒去,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长白虽然被绑着手和脚,还是努力滚到叶长斋用腿扶了她一把。
长白接住叶长斋以后并未起身,仍然保持着滚落在地上的姿势。这样她的背朝地,手在身后,别人都注意不到她的手。
长白趁着这个时机在努力解开自己手上的绳结。这还是长白在江南和展云天被人绑起来展云天发狂那次以后,帝辞专门教长白的一些脱身技巧。或许帝辞都没想到,长白会在宫里用到他教的本该用在江湖上的东西。
“啧啧啧!叶长白,可真感人,你都护不住自己了,还想着保护别人呢!”
安雨拿着匕首再次靠近长白。
时间太短,长白又许久没练习过,一时不得法门,绳子很难短时间解开。
眼见安雨的匕首就要戳到眼里,安雨为了让长白恐惧和害怕,故意缓缓地刺向她的眼睛。
“你别动长白!”
叶长斋眼看那匕首就要戳到长白眼里,用了全身的力气,也不顾自己还眼冒金星看人都是花的,一头就朝安雨撞了过去,将安雨撞的退了好几步。安雨没想到叶长斋竟然敢撞她,手里的匕首没拿稳都掉在了地上。
安雨本来顾忌如果伤到叶长斋肚子里的孩子,景慕会不顾一切和她拼命。景慕的手段太狠,安雨还是比较怯的。但是叶长斋两次跟她对着干让她失去了理智。
“不知死活!”
安雨说完一脚踹向叶长斋的小腹。
长白见势不对,起身去挡安雨的脚,却被安雨一把踹开。好巧不巧,长白跌落的地方,手边正是安雨掉落的匕首。
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叶长斋躬身想躲开。可是她手脚被绑着,安雨出脚又快,尽管尽力在躲,还是被踢到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