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祁安醒来的时候感觉胸口被压得有些闷。
伸手一摸,竟是一个人的臂膀。
女子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他的额头上是已经干了的手帕。
他想起来了,自己本想和她好好谈谈的。
他想告诉她不用顾虑,也不用担心。
他不会阻碍她做任何事,只是希望她在做什么事之前知会自己一声。
自从她坦白自己的来历,他更害怕她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没有任何资本让人留下,比他更好的人有太多,他不是唯一。
他相信,如果她不愿,可以用各种办法离开而不让人产生怀疑。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她相信自己,他只能尽力表示自己的真诚和信任。
但是醒来发现她不在的时候,他还是慌了。
所以他开始示弱,装可怜,希望她能够心软。
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发烧了。
这算是报应吗?
想到她大概照顾了自己一夜,祁安心底里反而有些开心。
娘子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他睡了一宿已经好了很多,开心归开心,却不忍叫醒娘子。
能离得如此近的时刻,其实并不多。
尽管两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他能感觉到娘子对他就像朋友,却没有丝毫儿女之情。
如果在一开始,他大可以相敬如宾地过下去,但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自己渐渐心动。
她和大昭的女人很不一样,大概这就是吸引他的原因。
缓缓起身将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祁安坐在床边犹豫了半天,却也只是做贼似的摩挲了两下娘子被压出印记的脸庞。
给娘子盖好被子,他慢慢走出了屋子。
门关上的那一刻,盛蓝睁开眼看着鸳鸯戏水的床帐,大脑有些混乱。
她忙到凌晨,祁安退烧之后,终于放了心。
这个时代感冒发烧都很危险,白日小宝低烧,都还要祁安守了一天。
晚上高烧,即便她有药,却也不敢大意。
她倚在床边本想休息一会儿,但没想到不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梦中她主动靠近祁安身边,大概是这些日子习惯了,祁安的心跳声就像催眠曲,她睡得更沉。
祁安抱起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又不是小孩子,更何况她前世养成的习惯,没当场把他噶了就算不错了。
意识清醒的那一刻,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他后,反而心安理得地继续睡觉。
可是祁安低头靠近的时候,她第一次有了些紧张。
呼吸交织,盛蓝觉得这床帐间的温度都在上升,脸上也开始变热,难道自己也被传染了?
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怎么办,盛蓝脑子一片混乱,只能继续装睡。
祁安离开的时候,她放松之余反而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她虽然没有男人,但是周围人的爱恨情仇看也看过不少,自己的莫名紧张,祁安的情窦初开,都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已经和当初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了。
她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既然出现了问题,早晚都要解决。
犹豫不决就会产生误会,一旦误会诞生,就会有更多的麻烦,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