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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奎木狼 第十二节 奎木和三公主

翌日天刚亮,奎木就起了床,梳洗后,他在一块不大的铜镜前察看良久,左右打量,满意后他才骑马出门,冯一在后面跟随。

吃过早饭后,主仆二人去了几家药材铺,药材老板拿出的灵芝,有的质地太次,有的要价虚高,有的价格谈不拢。奎木不喜欢讨价还价,由于冯一在困苦环境中长大,他热衷分星必争。最终,在东街西北角第八家药铺,他买到了货真价实的紫灵芝,这是一家新开的药铺,为了拉拢客人,药铺老板不赚钱,还免费送了一个高档匣子。

晨时左右,奎木来到了洪王府门首,奎木翻身下马,报了姓名,一名看门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又出来了说:“奎先锋,请进。”奎木把缰绳交给了看门人,主仆二人在另一名看门人的引导下到了厅堂。洪王和王后面带微笑,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主仆二人跪拜了洪王和王后,洪王扶起奎木,让他坐下。奎木在洪王的左首坐了下来,冯一随即站在了奎木身后。这时,一名仆人端来了香喷喷的茶水,挨个放在了他们身旁的桌子上。奎木拱了拱手问道:“洪王、王后,近来身体可好?”王后笑吟吟地说:“很好。”洪王声音洪亮地说:“身体还算不错,吃睡安稳,只是近来眼睛有点模糊。”奎木说:“晚上早点休息就好了。”洪王半开玩笑地说:“国王日理万机,我这也日理千机,想早点休息都不行呀!”奎木又拱了拱手说:“洪王为国王分忧,日夜操劳,着实辛苦。我也没带什么,一只紫灵芝,请洪王不要见怪。”冯一随即打开匣子,洪王和王后看到,异常高兴。洪王推辞说:“这东西忒贵重了,我不能收。”奎木说:“洪王,王后,这东西买了不能退,等下我还要赶往南疆,不便携带。”洪王沉吟了一下,说:“这样的话,我就收下了。”于是命下人收了起来。说话中,奎木看到厅堂后门的珠帘微微抖动,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偷看。

洪王喝了口茶水说:“我和李将军经常信,他不时提到你,说你前程似锦。”奎木又拱了拱手说:“这还地多谢李将军提拔。”王后说:“洪王说的不假,就连三公主也经常提起你。”洪王给她使了个眼色,王后立马住了嘴。同时,珠帘轻启,三公主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说:“父王好,母后好。我说是谁,原来奎木来了。”奎木看到三公主一袭绿衣,此刻感到她貌若天仙。他站起身,准备倒身下拜,三公主重复说:“免了,免了。这样我会折寿的。”奎木重又坐下,洪王微笑着说:“我这女儿,太刁蛮了。”三公主扭动身体,叫了一声:“父王。”洪王改口说:“公主虽然刁蛮,但心地善良。”大家哄堂大笑,奎木也陪着笑了一会。安静下来后,洪王说:“奎木,你在这里用过午饭,再走。”奎木说:“洪王事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搅了。”三公主说:“父王,奎木现在还不能走,我还有事情要用他。”奎木欠起身,拱了拱手说:“公主吩咐,无不从命。”三公主又说:“父王,我把奎木带走了。”说着,他拉着奎木的手走向珠帘。奎木只得一边拜退洪王、王后,一边服从三公主的拉拽,冯一随后跟上。两人走后,王后对洪王说:“看你,都把她宠坏了,一个公主,成何体统。”洪王只得敷衍:“目前,只有她在身边,不随她不行呀!”

来到走廊下,公主看到冯一跟随,问奎木:“这是你的随从?”奎木回答:“是的,公主。”公主问冯一:“小厮,你叫什么名字?”冯一跪下回答:“我叫冯一。”公主让他起来,对奎木说:“冯一,看着年龄不大,你不会喜欢男风吧?”奎木一脸委屈地说:“公主,你冤枉我了,我不喜欢那套。”他们遇到了高总管,高总管向公主请了安,奎木同高总管寒暄了几句,高总管就去忙别的去了。

三公主把奎木带到了他之前住过的房间,说:“你等着。”奎木只得在桌旁坐下,不一会,晴雯笑眯眯地进来了,她拿了一套平民衣服递给奎木,说:“奎公子,这是公主给你的衣服,你赶紧换上,过会,公主过来找你。”她临走时,乜斜了一眼冯一,冯一心里喜滋滋的。奎木吩咐冯一关上门,然后让他帮着自己换衣服。冯一说:“少爷,这位公主好像有点疯癫。”奎木解释:“不是疯癫,是鬼主意多。”冯一又问:“她会不会很难伺候?”奎木肯定回答:“不会,只要你顺着她的脾性。”冯一笑嘻嘻地说:“刚才那位小姐姐长得挺漂亮。”奎木微笑着说:“她叫晴雯,今年十九岁,比你大,不适合你。”冯一点了点头。能知道她叫晴雯,对他来说迈近了一步。

靴子还没穿好,两声敲门声响起,随即响起晴悦地声音:“奎公子,衣服换好了没有?”冯一回答:“再等一会。”晴悦说:“你是谁,我问奎公子。”冯一回答:“我是他的随从。”奎木没有支声,听着他俩说话。晴悦不耐烦地说:“男人换衣服怎么那么慢,比女人还墨迹。”冯一回答:“就好,就好。”说完,他去开了门。门开了,他面前出现了三位美女,他愣住了。晴雯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冯一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给身着平民衣服的公主叩头。三公主虽然穿着平民衣服,但是美丽容颜依然无法掩盖她出身富贵之家。

奎木迎上前问道:‘“公主,这是?”三公主说:“我最近心情不好,等下你陪我出去溜达下。”奎木躬身说:“遵命。”三公主对两位侍女说:“我出去后,父王问起,就说我和奎木出去了,天黑回来。”两位侍女应诺。三公主接过晴雯手中的阳伞,走在前面,奎木跟随。冯一看到奎木离开,问道:“少爷,我怎么办?”晴悦眼睛圆睁说:“我和晴雯一起伺候你。”大家都开心的笑了,只有冯一苦笑了一下。

巳时一刻,太阳高照,天气已经很热了,然而街上的人还是很多。三公主在前面打着阳伞,奎木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随。看到奎木有些懒散,三公主生气地说:“奎木,如果你觉得天气热,你可以回去,我……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多待会。”说完,她面颊绯红。奎木听到,如凉水灌顶,顿时来了精神,他匆忙跑过去,接过阳伞,替公主撑凉。

午时,两人走进了一家酒楼,酒楼清爽干净,奎木和公主要了个雅座,面对面坐了下来,堂倌疾步走了过来,公主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放在桌子上的篮子里有很多东西,都是三公主买的:胭脂、描笔、珠翠、首饰等等。奎木看着这些东西心想:“这么多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用完。”三公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我这只是出于好奇、好玩才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用不了的话,可以送给别人,晴雯、晴悦也要用。”奎木微笑着说:“公主说的是。”三公主指正道:“以后在大庭广众下,叫我王瑶。”奎木了立马改口说:“王瑶,你说的对。”

吃完午饭后,三公主令堂倌收拾碗盘,擦抹桌面,然后趴伏在上面休息。她给了堂倌五分银子,让堂倌把篮子送到洪王府。转眼间未时到了,两人一同起身,奎木付了饭钱。三公主说她想去永福寺求支签,于是两人在就近的马社雇了两匹马。他俩骑着马儿慢悠悠地向南而行。

永福寺离京城不远,在正南方约三里处,它耸立在一座风光秀丽的小山上。两人边行边漫不经心地聊天,不一会便到了山脚下。路旁有一间小草屋,草屋后面是一大片空旷地,空旷地里有很多烧了半截的木桩深深埋在地下,这样就构成了一个简易的寄马场。小屋主人看到两人走近,非常高兴,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迎上来。奎木把马一 一拴牢,付给小屋主人一分银子,然后和三公主沿着小径缓缓向山上走去。

没过多久,他俩来到了寺庙门口,“永福寺”三个字赫然刻在大门上方。寺庙白墙青瓦,周围一片肃静,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悠长深远。奎木和三公主走进院门,这时从侧房走出一位小和尚,他打了个问讯,说:“两位施主,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三公主开口说:“不用,我们只是来求支签。”小和尚做了个手势,说:“请。”

两人走进正殿,殿里靠后墙设了三张长桌,每张长桌上放了几尊铜像,分别是:灯古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长桌前面放着一鼎大铜炉,供人烧香。空地上放着六个蒲团,供人跪拜。正殿里几乎没人,只有一名老妪在左首的蒲团上跪祈。奎木和三公主在中间的蒲团上跪了下来,两人双手合十。这时,奎木心如止水。三公主默念:“我王瑶,想求取和奎木的姻缘,求神佛明示。”拜毕,三公主站起身,在桌上拿了签盒。然后跪在蒲团上开始摇签,她要了几下,一支竹签掉在了地上,她拾起,看到是一支下签,她有点生气。她把竹签又放回了签盒,第二次摇了,这次是上签,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屏气凝神摇第三支签,因为这支签才最终决定姻缘。她轻轻摇了几下,一支竹签落在了地上,她拾起一看,是一支下签,她非常生气,一怒之下,把它扔到了墙角。奎木猜测公主摇了下签,他走到墙角拾起观看,果然是下签。他施了法术,嘴里念念有词。倏忽,下签变成了上签,他拿给公主,说:“王瑶,你看,这是一支上签。”三公主以为自己看错了,拿过来再看一眼,确是一支上签,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又抽出盒里的另支,也是一支上签。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又消失了。便开口说:“奎木,你别欺骗我了,一个签盒,哪有两只上签。”奎木只得安慰她说:“王瑶,这些神佛不要太相信,要看事实。好多事情和祈求的结果截然相反。”三公主漠然说:“只能如此了。”奎木把签盒放回原处,扶起三公主,两人默默地走出殿门。

在返回城里的路上,两人缄默不语。三公主心情低落,受三公主的感染,奎木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申时左右,两人回到了洪王府。换好衣服之后,奎木对三公主说:“公主,我走了。”三公主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奎木说:“有空的话,我就来,我向你保证,隔不多久。”三公主说:“好,我等着。”奎木又去和洪王拜别,高总管说洪王还在宫中,没回。奎木就去和王后辞别,王后接待他时不似来时那么热情了,因为奎木和三公主出去了一整天,而王后更希望三公主嫁给丞相的二公子,丞相的二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丞相又很富有。而奎木囊中干瘪,空有一个先锋的名号。奎木感到王后态度冷淡,没聊几句,就起身告辞了。他走出大门,冯一牵着騊駼已经在门首等待。奎木骑上马,马儿嘚嘚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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