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急雨
五月初五,恶月恶日。
才凌晨五点,我便因肚子疼而早早醒来。起身去洗手间,发现有出血的状况,我知道是这大约是先兆性流产的症状。
大概我一起身便惊动了翟逸,我刚要唤他,便听到他的敲门声,语气中透露着担忧,“急雨,你没事吧?”
“我不太好。”我竭力维持着冷静,“翟逸,我出现流产的征兆了。”
门被翟逸“忽啦”一下子推开,他脸色煞白,“急雨,我送你去医院!”
随后他火速换了衣服,又拿了宽大的外套来给我披上,在为我穿鞋的时候,琦琦揉着眼睛走到了客厅,“爹地,妈咪,怎么了?”
“你妈咪感觉不太好,现在我要送她去医院。”翟逸回头道,“我放了一百元在桌子上,琦琦你今天把自己管好。”
“我要和你一起把妈咪送到医院!”琦琦迅速清醒了过来,他一面准备回屋换衣服,一面问翟逸,“为什么不打120?”
“等救护车过来再过去,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耽误得太久了!”翟逸扶我起来,“琦琦,我们先下去,时间紧迫,一会儿你要是动作慢,我们就直接往医院去了。”
“我知道了!”琦琦说。
最终翟逸载着我先一步赶到了医院。
一路上他早已联系好了值班的同事,所以一到医院门口,便有医护人员推着救护床来接我。
做了B超检查和备血液检查后,杜医生告诉我,胚胎发育正常,有胎心搏动,血流中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含量正常,结论就是:可以进行保胎治疗。
我和翟逸均大大松了一口气。
护士给我注射了保胎针,我觉得好了许多。
杜医生说,“出现这种状态,接下来就要多卧床休息,少干活。多吃点营养品,少吃生冷辛辣的食物。对了,还有……不能再行*房。”
纵使我和翟逸都是医药学出身,话说到自己身上,仍不由地面红耳赤。
“知道了……”我赧然道。
翟逸也是故作淡定,“谢谢杜医生。”
待杜医生走后,他坐回到床边,有些讪讪然,“急雨,对不起……”
正常三个月前,七个月后是不可以的。我这将近五个月了——其实问题是出在我身体太弱,所以我轻声宽慰他道:“说什么对不起,这种事哪里就是你一个人的错了……别再自责了啊。”
翟逸握着我的手,一脸愧疚的样子。
我摩娑着颈间的无饰牌,“无事护佑,不会有事的。”
他冲我温柔地笑,过了片刻,他问:“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等琦琦过来了?”
翟逸无奈地看了眼手表,“这孩子……磨头施哦。”(S市话:那个磨磳劲啊。)
“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我反正现在也没事了,你让他不要过来了。”
翟逸点了点头,他一面拿起手机朝病房外走,一面对我说,“如果他快到了,那我就一起吃了早饭,我再把你们给送回去。”
“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外面进来,神色稍微有些严肃,见我担心的看着他,他展颜一笑,“不用管他了。”
“什么意思?”我顿时紧张起来。
“他说,既然妈咪没事了,他可不可以直接拿着这一百块和同学一起去华亭湖去看龙舟比赛?”翟逸顿了顿,问道:“你说小伙子是不是越长越没良心?”
“嗳呀,干嘛这么说他。”我说,“本来看龙舟就是他的端午安排,他说的也没错,我既然没事了,他也起了个大早,不如就直接过去,省得和同学失约。要是我有事,他也不会……”
“打住,打住。”翟逸不高兴我这种假设,他说,“你就是惯着孩子!”
我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道:“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说。
“那我去给你买点早饭来——急雨,你想吃什么?”
“清淡的都行。”我说。
“我的手机没电了。”翟逸郁闷道,“还请老婆大人借手机一用。”
我笑,“尽管拿去。支付密码是琦琦的生日。屏幕解锁是……”
“编号895。”他了然于胸地道。
翟逸
琦琦不见了。电话打不通,手表的定位仍显示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