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了,他也该去招待客人了,午宴前各家小姐还要展示才艺,这可是挑媳妇选女婿的最佳时期,毕竟选秀就要开始了。
“应儿,二小姐是主人,会第一位展示才艺,才艺展示前你让人将这香炉点上放在石桌上吧!这是妹妹最喜欢的熏香。”
应儿点头,他出去应付那群“猪朋狗友。”
一到前院,就见一群人围着姚海彦,听他在那里大吹特吹,讲的都是一些荤段子,喜欢听他说这些人的,都是同一类。
她刚想绕开走,就听那个讨人厌烦的声音喊住她。
“夜熙之,你跑什么啊?这不是在你家里吗,你不好好招待我们,见了我就跑,怎么,怕我啊!”
夜汐之讨厌透了他那张狂的样子,恨恨的回头,转头那一瞬间,紧锁的眉头已经平展,面上平静一片。
“姚兄,你真会说笑,你是我表兄,我怕你做什么,只是见你们聊得开心,我不想打扰。”
姚海彦走到她面前,对着她瘦弱的身子板砸吧了下嘴皮子,用眼皮上向扫了她几眼,“不是不想打扰,是想偷偷听吧!看你这小身子板,一看就没长开,这么娘气,不会是缺少零件,不行吧!”
他张狂大笑,越是在自己的狐朋狗友面前,越爱损自己。今日他在夜府坐客,用这么污秽不堪的言语与他打招呼,是赤果果的羞辱。而他后面的几个应声虫见他大笑,一同跟着大笑起来。
这些人各个敢轻视她,不外呼他的身份是庶出,再寄养在正氏明下,夜府独子,依旧是低人一等,而这姚海彦敢如此,多半都是他的好姑姑撑腰。
而造成他如今这样的难堪,都是姚家人害的,只为了一己私利,害了闻府上上下下几十口的人生。
衣袍下,她慢慢松开攥紧的拳头,夜汐之还不想这个时候和他斗,总要一步步来,她如今还太弱。
“姚兄,君子有所为,你整日如此寻花问柳,不怕辜负圣意,对不起太子伴读的身份。”
姚海彦根本不怕她这招,满不在乎的道:“我没有辜负圣意啊!食色性也,我都懂!太子喜欢我,这方面他特别喜欢和我讨教,经常是舍不得我出宫的。”
夜汐之心中暗骂,“无耻。”不想再纠缠,姚海彦却不想放过。
刚刚拍了她的肩,另一只手竟向她的下边伸去。
“夜熙之,你说你倒是爱读,可有什么用啊?太子最不喜欢你,每一次受罚,还不都是你受过,要不哥哥教教你怎么做男人,让太傅少罚你一些?”
他说的猥琐,夜汐之实在受不了了,别说她不是男人,就算是,大庭广众下,让人如此羞辱也是难堪至极。
夜汐之闪身一躲,已经是极力克制,今天夜府宴请,吵起来影响不好。
“姚海彦,我让着你,你别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不是,就算是我我过分了,你怎么招,你打我啊?来骂我啊!你看我姑母不扒了你的皮。”
“你别忘记,你是在夜府做客。”他如此给自己难堪,加上后面之人起哄的笑意,让她的隐忍到了一定地步,如果不是今日是他家宴请,不想丢父亲的颜面,她早作了。
可别人听到你的警告,却当耳旁风,只以为你是怕他,更加挑衅。
“夜府怎么了,夜府的荣光还是不沾了我们镇国公的脸面才有如今的气派与排场。”说着用手指推翻了桌面上待客的茶碗,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这是哪里。
夜汐之真是气死了,看着他嘚瑟的样,一颤一颤的身子,就像是得了癫痫一样,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有些人,你忍,他以为你怕他。好,那我就让你闭嘴。
“姚兄,我的确佩服你惯会做男人,这一点,京城之内无人可媲极,听闻近来镇国公府有意攀附安亲王府与之结亲,不知永乐郡主要是知道你房中的丫鬟上个月刚刚给你生下个死胎,会是什么反应。”
她说的这事是极其隐秘的,镇国公府隐瞒的死死的,要不是那日韩氏想求姚氏去镇国公府搭线,给了重礼想求这么亲事,她也不可能知道。
姚氏从娘家回来,和夜梦涵在屋中唠叨这个外甥胡闹,再不济也不能害人,那丫鬟都快生了,他竟生生给虐待的将孩子打流产,都六个月大了,成型的男胎,没了。
她说这话时,夜汐之收买的丫鬟问儿在屋檐下听得清清楚楚。
夜汐之声音不大,近处的几个人却都听得清楚,一时间那些狗腿子你看我,我看你,却相信她的话一定是真的。
姚海彦风流是出了名的,可是出了这事,如果传出去,再想娶永乐郡主那是绝对没希望了。这回,两人的新仇旧恨又添了一笔。
姚海彦听到这些,把他都惊得够呛,这事怎么夜汐之能知道。没想到自己有把柄被他捏住,再没心情逗弄他,却不满意自己被人压了一头。
“夜熙之,你别满嘴喷粪,没有得事。”姚海彦恼羞成怒,恨不得撕了她。
夜汐之也不怕,虽然他们站的位置偏僻了一些,外面还是有很多官员,即使碍于他是镇国公的孙子,要是在人家的家宴上生事打人,传出去镇国公府也是无脸面的。
夜汐之淡淡一笑,漂了他一眼,“是吗?有没有自然还是姚兄最清楚了,也许是我听错了。你们继续。”她丢了这么一个炸弹,姚海彦不敢再挑衅,他家的确找了媒人去了安亲王府,纳采都过了,王府收下了“信物”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