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她收起所有的失落,若无其事的站在旁边。
早就对她同情得很的寻龙从旁边移了一把椅子过来,主子们在谈事,他懂得分寸,唯有小声说:“丫头,你腿残成这样,还是坐下吧!”
南昭早就站累了,也不客气,她坐下去,听到那边沈如故对柳叶叶说:“这位公子这番话着实感动人,凭公子这般样貌和身份,能嫁给公子之人,一定余生不愁,所以,若叶叶能嫁给公子安过余生,我沈某甘愿放手,不过却有一个疑问,想替叶叶姑娘问。”
沈如故对胖老鸨说:“接下来的话,与你无关了,你去外面候着便可!”
胖老鸨不敢不从,听话的退出去将门关上。
房间内就只剩下四人,柳叶叶问:“沈公子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沈如故并不急于说出口,他亲自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才缓缓将目光移到贵公子那边,浅笑问:“堂堂泰安王,当今炎帝第九子,皇室血脉,位高身尊,能否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婚事?”
这一句话出口,厢房内所有人都惊起了,寻龙反应最大,他大步向前,欲拔刀将这个道出他家主子身份的狂徒的手刃当场,是泰安王抬手动作制止了他。
从头到尾,沈如故便知对方身份,却从未流露出半点儿对权贵的畏惧之心,这寻龙的杀意,他亦不屑看一眼。
泰安王深看了沈如故一眼,感叹道:“听闻沈大少爷一出生,就在病床上度过,外人几乎都未见过本人是何模样,今日得见,看起来身子健康并无病症缠身,外貌还如此出众,不过——本王此次来青州,几乎无人知晓,所以沈大少爷最令本王惊讶的,还是这知晓天下事的能力。”
沈如故回答:“沈家商队遍布天下九州,即便大门不迈,也并非井底之蛙。”
现在,已确认了贵公子就是泰安王,柳叶叶怎会不知,这样的高贵的身份,怎可能娶她一青楼女子为王妃呢?
别说王妃,就连个侧妃的位置,也轮不到她。
所以如果真的选择起来,沈家富甲一方,不参与权利争斗,即使是妾室,只要彼此有情,也比没有名分的跟着一个王爷好,所以她当即对着泰安王跪下来,惶恐的说:“叶叶能得王爷赏识实在受宠若惊,不过叶叶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虽也向往能富贵生活,可叶叶有自知之明,绝无非分之想。”
泰安王神情暗了些许,他这身份的人,想要什么得不到,今日却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敢靠近他。
但他始终持有的傲气架着他的身躯笔直,一丝挫败感都不曾眷顾过他的身心,他温声道:“叶叶姑娘请先起来说话!”
柳叶叶起身来,身子下意识的往沈如故身边多站了几分。
泰安王问她:“叶叶姑娘——这是有选择了?”
柳叶叶垂首回答:“是!虽今日第一次与沈公子相见,但叶叶知道,他正是我要等的人,还请王爷成全!”
她这番话,并非平素与其他恩客之间逢场作戏的戏语。
她确实是第一眼看到沈如故,便已将心交了出去。
泰安王轻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叶叶姑娘已心有所属,本王也并非夺人所好之人,虽有遗憾,但也祝福叶叶姑娘终于能有归属!”
柳叶叶再次福身表示感谢。
一切似乎已有结论,泰安王成人之美,沈家大少爷将抱得美人归。
胖老鸨不多久便持着柳叶叶的赎身契来,要交于沈如故。
这一契交易完毕,柳叶叶便是自由身。
“等等!”却是这时,表明要成全的泰安王又开口说:“本王既见证了这段佳缘,自当要送叶叶姑娘一份嫁礼!”
柳叶叶虽是青楼女子,但并非薄情之人,她即已认定沈如故,便不愿与其他男子有何瓜葛,忙推辞道:“叶叶实在承受不起!”
泰安王却说:“这份嫁礼叶叶姑娘一定会感激本王,所以,不必拒绝!”
柳叶叶便不再推辞。
这时,泰安王目光看向沈如故那边说:“既沈公子对叶叶姑娘是真心,就不该给她妾室的身份委屈她,我以泰安王的身份为你们赐婚,不过,一片天,日月不可同辉,也需放过那位令沈公子后悔的沈家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