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王听到这个答案,恨其不争的问:“你的选择,就是任意被人这般践踏自尊?”
践踏自尊?
南昭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对上对方的视线,清亮的回答了一个字:“是!”
说完,她就快步跟上去,唯恐这夜中的其他东西找上她。
当她的身影全部消失在泰安王视线里时,寻龙小心的说:“主子,她师父说得没错,她就是个白眼狼,实在不值得王爷为她做任何事!”
泰安王的面色一看就受了影响,不过这并未影响他的理智,立即下令道:“先前去查的这位沈公子的事,一定遗漏了什么!”
寻龙对天机府的消息是绝对信任的,听到王爷这话,他更不解,“主子您何以肯定?”
“天机府的消息说他恶病缠身,我也看过这沈公子的八字,他是短命之人,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哪点儿有短命相?”
别说短命相,就那身见到王爷都不卑不亢的气魄,说他是皇帝,都有人信!
寻龙懂了,立即回应:“小的这就飞鸽传,让天机府的人继续查!”
说完,他又跟着问:“那柳叶叶那边的事?”
泰安王略微思忖,答:“只是个开始!”
天色已晚,这条繁华的街巷中到处充满了腐败气息。
南昭杵着拐杖从万花楼的后门出来,看到沈家又来了几辆马车,是为柳叶叶装行李的。
她站在台阶上,看到柳叶叶的丫鬟一脸喜色,正有模有样的指挥着沈家的下人搬运她家姑娘的东西。
“那个箱子放在最下面!那个箱子放这边儿!”
“轻点儿!轻点儿,知道里面都是什么吗?弄坏了你家少爷一定责罚你们!”
“哎,让一下啊,你挡在路中间干嘛?”
南昭正在想,沈如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初,在那山间的庙中,他曾与善德和尚说的那些话,还作不作数?
“哎——说你呢,那个杵拐杖的?”丫鬟的声音有点儿刺耳,南昭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将别人的路挡了去,她正要让开,那丫鬟已领着人走过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了南昭一下,她只有一只脚能使上力,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摔了下去。
疼!
可她除了皱着眉头,连一丝疼的叫声都没发出。
柳叶叶与沈如故走出来,看到自己丫鬟将人给撞倒了,声带责备的说:“青果!仔细着点儿!”
说完,柳叶叶赶紧走过来,伸手将南昭从地上扶起来,“刚才多谢这位公子出口为如故解围,还未问公子叫什么?”
南昭没看她,拿过自己的拐杖,低头不答。
要她告诉对方,自己就是沈如故口中提到的那个令他后悔的发妻吗?
她已在泰安王面前,亲自将自尊踩在地上了,此刻再来一次,还是在柳叶叶面前,她有点做不到。
所以她杵着拐杖就这么走了!
柳叶叶一时有点尴尬,以为南昭是因为自己丫鬟冲撞了她才这般,回头又小声训青果:“我们这就要去沈家了,什么都不熟悉,收敛些,莫要得罪别人!”
这么多年了,她家姑娘苦尽甘来,终于可以离开那肮脏之地,去过自由的神火,青果为她家姑娘开心,也为自己开心,说:“怕什么,沈公子人那样好,对姑娘可是极好的!”
柳叶叶甜甜一笑,蜜都化了!
南昭有自己的马车回沈府,沈如故并不与他同乘,来时还是两个人,那时她满心喜悦,对沈如故怀着一些从未有过的奢望,想不到这样快的时间,那男人就用实际行动叫醒了她!
沈府到了,念婆早在大门处等着了,见几辆马车先后停下,她神情淡定。
南昭以为,念婆至少应该有些惊讶的,见此,突然意识到,对方也许早就知道了!
她未等后面的沈如故与柳叶叶下车,便先行迈步进去,回到梅院。
“少夫人,怎生了?”阿碧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下午送她走时,她可开心了,现在瞧她面色凝重的回来,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
“帮我准备热水!”南昭不太想提起外面发生的事,现在只想洗去这一生的胭脂味儿。
阿碧不敢多问,忙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