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怔了怔,不敢运劲挣扎牵动明灯大师的伤处,急道:“可是……”
明灯大师唇角逸出一缕苦笑,虚弱的声音道:“她……是我女儿——”头一沉靠倒在小夜身上昏死了过去。
杨恒大吃一惊,心道:“这姑娘竟是大师的女儿?我可从没听他说起过。为何一见面却又视若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下没空多想,杨恒抱起明灯大师,对手足无措的小夜和真禅说道:“们设法解开大伙儿的禁制,我先护送大师回返山庄。”速策动身形,似一支利箭般掠向正阳山庄,惟恐稍慢半步就会铸下大恨。
这番打斗自也逃不过祝融剑派设在各处的耳目,奈何明灯大师伤得太过出人意料之外,待到反应过来,自有人将此事飞报进了万年厅,故此杨恒抱着明灯大师一进山庄,便遇见了闻讯出迎的明月神尼。
明月神尼松开明灯大师的脉搏,低声道:“还好,差一寸!”也没工夫去问细节,从袖口里取出三枚云岩宗秘制的“九元丹”送入明灯大师口中,吩咐道:“护送大师到庄中疗伤。”
苏醒羽看得心中窃喜道:“倒是我误会了石仙子,还当她去牛头寺通风报讯,闹了半天却是为了刺杀严崇山!也不晓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何深仇大恨?”
原来那白衣少女姓石,本是苏醒羽一位多年挚交举荐而来,襄助排教突袭衡山。
早间因为元佑宫被破之事,苏醒羽召集众人商议对策,席间桐柏双怪故意说起司马阳在牛头寺大丢脸面的丑事。
别人听了,不过是心下一笑,颇以灭照宫弟子当众吃瘪为乐,惟独那白衣少女当即起身离去,只道要寻严崇山了结一桩宿怨,连苏醒羽也拦阻不住。
为防白衣少女泄露风声,苏醒羽只好把攻击时间前移,率领着一干部属杀上祝融峰来。也是天从人愿,眼见着自己最为忌惮的明灯大师失去战力,心里岂有不喜之理?
他甩手射出一支信炮,扬声笑道:“既然匡掌门执迷不悟,便休怪苏某不客气了!”
“砰”地一声,信炮在高空中迸绽开五彩光华,潜伏于祝融峰左近的排教人马得着教主信号,当即齐声呐喊杀将出来,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正阳山庄。
邛崃山君早对明灯大师虎视眈眈,当即挥舞三股烈焰叉便扑了过去。
明月神尼掣出绝尘仙剑,拨开三股烈焰叉,向杨恒喝道:“快走!”
杨恒虽担心老尼姑不是邛崃山君的对手,奈何此时此刻怀中的明灯大师命悬一线,委实不能在此逗留,只得抱着他往万年厅后奔去。
短短瞬间庄内庄外喊杀四起,已乱战成一团。这些天来祝融剑派外松内紧,早在峰上布下周密防御,瞧见排教妖人气势汹汹地冲杀而来,也不惊慌,当下各按其司层层阻截,无慌乱之象。
杨恒寻思道:“大战一起,我却到哪里为明灯大师寻处僻静安的养伤之地?”
念头未已,猛听有人喝道:“臭小子,这回我非杀了不可!”却是司马阳满面杀气,手擎玉笛从后头追了过来。
杨恒急于救治明灯大师,只好强按胸中仇恨,身形一转改向南行。
谁知司马阳不依不饶,冷笑道:“小野种,往哪里逃?”策动身形紧追不舍。
杨恒怀中抱人,十余丈间被司马阳越追越近。
司马阳蓦地振臂一挥功透玉笛,从吹孔中激射出三缕白茫茫的光飙,击向他的后心。
杨恒犹如背后长眼,身形一侧跃入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洞中,避过光飙。
司马阳大喜:“小野种,这是自寻死路!”抬腿便要追入,却突然身形一凛:“这洞口狭小,我贸然闯入只怕会受他暗算!”
念及于此,他冲着黑咕隆咚的假山洞中喝道:“小野种,滚出来!”
话音在洞内嗡嗡震荡,却不见杨恒的回答。司马阳心中起疑,腾身飞起数丈,却不见这假山还有其它洞口通向外边。
他又回到洞口前,功聚双目往里打量。正自狐疑时杨恒大踏步从洞中走出,怀里已不见了明灯大师,高声说道:“司马阳,我爹到底如何?”
司马阳嘿然说道:“我已告诉了,五年前他早死了!”
杨恒摇摇头道:“说谎成性,狗改不了吃屎。”荡邪仙剑矫若惊龙挑向司马阳咽喉。
司马阳在牛头寺里败于杨恒,并不觉得是修为稍逊所致,更不相信这乳臭未干的少年果真能胜过自己。看着杨恒仙剑攻到,他玉笛横封,左手一记弹指芳华指风嗤嗤呼啸点向杨恒左肩。
两人交手约莫十余个照面,又听庭园上方有人喝道:“小和尚,敢情在这儿!”只见旷远道人手挥拂尘凌空拍落,直取杨恒头顶。
司马阳却生出不悦:“我要杀这小野种一雪前耻,岂用来添乱?”可对方是排教元老,也不好当面叱喝,灵机一动道:“道长,明灯和尚
受伤正藏在这假山洞中,还不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