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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噩梦惊魂

峡谷绝径十分狭小,行走时为了安全,必须将整个人身都贴在绝壁之上,而身前咫尺间就是无底深渊,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紧张恐惧,若是常人到了这种境地,只怕没走多远就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手脚发抖,最后控制不住身躯,只至坠入深渊了。

不过,易初当然不是普通人,甚至于就算是与普通的修士相比,他的神志都更加冷静坚韧得多,他背贴绝壁,然后一步一步开始向前挪动脚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脸色冷静而淡漠,只是偶尔在看向那无底的深渊之时,会有一丝心悸与慌乱。

他就这样缓缓地走着,很快就走出了十多丈,不过在偶尔回头的时候,他却是怔了一下,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更加的奇怪的是,这座峡谷却没有风雪倒灌进来,反而出奇的平静,易初不禁抬头透过峡谷的裂缝向上望去,天空虽一片灰茫茫的,却始终平静。

这座峡谷并不是一条道通到底的那种直线,而是更像一条扭曲的长蛇般游走在这座神秘的雪山中,蜿蜒前行。

随着易初的逐渐深入,他也渐渐看到了这不知沉寂了多少年都从未有外界人族看到的情景。峡谷时而狭窄时而阔大,两侧的绝壁也随着山势不停变化着,最窄小的地方,两侧绝壁看起来几乎贴到了一起,甚至于易初只要一伸手都可以摸到对面的石壁,但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却又豁然开阔,两边山壁一下子拉开数十上百丈,远远的,似乎连对面都看不真切了。

天空中没有飞雪,但也没有飞鸟禽类从峡谷上空飞过,在终年不息的风雪暂时停止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了。

一切都安静得有些可怕,虽然峡谷里无风与雪,但天空依旧是灰暗的,似乎将所有的寒冷都倾泻在了这片峡谷里。

北冥雪渊中众多的妖兽似乎都对这个峡谷十分厌恶,所以易初走了很久也没看到有任何的妖兽出现在这里,这让他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毕竟没有遇到那些强大的妖兽是他的幸运。

他一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走在这实际上凶险无比的峡谷中,在这种地方走得久了,很容易让人有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忘的感觉,但是易初就这样,在沉默中走了一天。

天快黑的时候,易初总算在这条险峻的绝壁小径上找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个三四尺宽的小平台,石面稍微向外突出了一点,却也就算是这路上难得的休息地方了。

易初往前方看了看,只见视线所及处,那条绝壁小径仍然还是蜿蜒向前延伸着,完全看不见尽头,只是在几处盘旋扭曲后便又拐到了视线看不清的地方。

同样的,他此刻所身处的这个神秘峡谷,哪怕他在其中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却仍然还是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着,仿佛永无止境。

在某个时刻,他本想御剑直接穿过这凶险绝径,可是这片峡谷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压制着他体内的修为,只要稍稍运转灵力,便会感觉身体有一种虚度之感,易初也是疑惑与无奈,只能一步一步的禹禹独行。

在这个小平台上,易初背靠在石壁上,掏出了包裹中准备好的食物与水,简单的补充了一下体力,天已经黑了,易初环顾着四周,阴森骇人,心头不禁一寒,轻轻的裹紧了身上的棉袍。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易初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黑暗中微微闪烁着光芒,某个时刻,突然有一抹亮光在易初手中亮起。

那是一枚闪烁着紫金光芒的戒指,安静的躺在手掌上,易初的目光落在了戒指上,眼眸微寒。

自古以来,一方宗派或势力能够长此以往、源远流长的发展,无非不是靠不断上升的实力与那偶尔横空出世的英才,靠着不断发展壮大的底蕴一步一步的成为万众瞩目的名门大派,不仅是千泷府、青天宫与紫湮阁此等名门正派,就算是那些被称为妖魔邪派的魔教,包括劫天宗、明王宫等,几乎都是遵循着相似的发展规律,走到至今。

当一个宗派达到巅峰,底蕴雄厚无人能够撼动之时,便会衍生诸多礼仪、律例等等,甚至会有某些东西作为标志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其地位无可撼动。

昔年,应该是数千年前,魔教尚未分裂之时,可谓是俊杰辈出,就算是那些号称正道支柱的名门大派也不敢触其锋芒,传闻在那个时候,时任教主传下了一枚信物,而那枚信物便是魔教教主的身份象征,甚至可以说是,只要是拥有了这枚信物,并且自身实力也是十分出众,便可以号令魔教万千教众,就算成为教主也不为过。

而且传闻,在那枚信物之中还隐藏封印着神秘的力量,至今无人能够破解,难倒了无数天才豪杰,兜兜转转数千年,那枚信物如今也不知遗落到了何处,而且江湖中有传言说,若是能够得到那枚信物便可再度号令魔教,有望一统。

那枚信物,是一枚戒指,一枚紫金戒指。

淡淡的紫金色光芒在易初掌心闪烁着,月光照不进的峡谷之中,整片天地间仿佛也只剩下了这一星点光芒,看起来微乎其微,黑暗不断涌向紫金之光,却始终未曾将其湮灭。

黑暗中,易初的嘴脸抽了抽,眼底闪过一抹迷茫之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那一点紫金光芒也随之隐没而去。易初紧拥着黑暗睡去,不知是去寻找光明,还是去往更加黑暗的地方。

黑暗总是冰冷潮湿的,即便是在外界,常人也难以忍受黑夜的孤独与寒冷,更不用说是在这暴雪纷飞的北冥雪渊之中,好在易初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好在这个深夜,这里并没有风雪侵袭,好在易初似乎已经习惯了孤独。

他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段孤独时光。

易初紧贴着背后的石壁,虽然冰冷异常,却也是有了一种特别的依靠,双手紧紧的抱着,左右前后,再没有一丝光亮,有一种孤独而冷清的感觉,黑暗甚至给人一种错觉,那深渊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处,只要稍微一个翻身,就会跌落下方。上下皆空,孤悬绝壁。

仿佛整个世界此刻就只剩下了他自己,当然,在这方世界里,也确实是只剩下了他自己。

黑暗如潮,一波一波,一浪一浪,翻涌着,拍打着,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东西正在下方扭动、盘旋、挣扎着,在黑暗中无声呼啸着,一点一点,向着上方涌来。

黑暗与冰冷不断地袭来,易初紧闭着眼睛,鼻息微微喘动着,满脸的表情也变得放松起来,他做了个梦,像深夜一样漫长的梦。

易初梦到了一个小男孩,不知是他自己亦或是别人,那个咿呀学语的男孩,他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每日就是缠着母亲,哭喊着,吵闹着,开心着,天真无邪。

当他长大一点的时候,虽然是长大了一点,也不过是两三岁的样子,那个时候,除了那个很少见面的父亲,就连他的母亲也是很久才能见到一面,他哭着闹着要找母亲,可是身边的人除了冷漠就是无奈,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他、躲着他,那个小小的男孩第一次体会到了孤独。

又过了几天,不知是老天大发慈悲,还是父母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他居住的空旷的庭院里,来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虽然也是个孩子,可是比起刚刚学会说话与走路的小男孩显得要成熟了许多,可能是同病相怜,一个两三岁的男孩与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似乎一见如故,两个孤独冰冷的灵魂仿佛正在一点点的有了温度。

那天以后,两个人便在一起生活、玩耍,小姑娘照顾着小男孩的饮食起居,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一切却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天真烂漫的岁月仿佛又回来了。

可能是上天看不过有人过得开心吧,好景不长,某一天,一个男人来到了这个庭院里,看着正在嬉闹玩耍的小男孩与小姑娘,素来冰冷严肃的男人脸上竟然有着暖意浮现,一向杀伐果断的他第一次感到了阻碍,他犹豫了,但这种犹豫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他带走了小男孩,没有人阻拦,就算是那个整日与小男孩呆在一起的小女孩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眼神冰冷异常,因为没人能够阻止那个男人,他是小男孩的父亲,那个权利与道行皆是人上之人的男人。

从那一日起,小男孩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也彻底失去了母亲的消息,可能小小年纪的他早就已经淡忘了母亲的模样了吧。

他离开了那个住了几年的庭院,被父亲带走了,带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竹海涛涛,惊风凛冽,他被父亲交给了另一个男人,在父亲高大的背影之下,小男孩慢慢的探出头,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眼中有些茫然,甚至有些胆怯,不过他懵懵懂懂的仿佛知道了一些,从前的地方他再也回不去了。

当一双沾满血腥的稚嫩手掌将小男孩的脖颈掐住的时候,顿时,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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