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觉得她像个小孩子了。
阿豹一如既往的守在门外,自从上次被“一禾”调戏后,他就变得安分守己,眼睛再也不敢乱瞟了。
“叶哥早!”
“早!”
“数过吗?开了多少枪?”叶柯摸出烟盒,将最后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点,抽了一口,递给了汉子。
“不清楚,反正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乱起来了。”他眼中带着茫然,仿佛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你还有什么亲人在这儿吗?”
“没了,孤家寡人,倒不像叶哥,拖家带口的,到时候逃起命来,肯定没我跑的快,哈哈!”阿豹抽了口,伸手把香烟还给他,叶柯抬手拒绝了。
“帮我灌瓶热水过来。”
“好勒!叶哥您等着。”办件小事换根烟的买卖,无论怎么算都赚。
他背靠木墙,看着来去匆匆的众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他走了这么久,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难道就只是把坟从学校迁到这儿吗?
仅仅是阿豹离开的一小段时间,他就听到了两次88狙的枪声,因为开枪的点相距太远,频率又低,他想推测高墙上有多少射手,却发现根本就不可能。
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禾仍旧侧躺在床上,弓着身子,双手捂着小腹。月月已经醒了,抱着水晶球缩在角落,有些不知所措。
他拿了一张干净帕子包裹着水瓶,坐到床头,塞到了她手中,干净的帕子他离开时拿了不少,当时想的是,这东西,无论是清洁还是用来止血都是上上之选。
一禾感受到温度,看了叶柯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
“来,月月,让哥哥抱会儿。”他伸手将小姑娘抱了出来,让她自己去梳洗,然后又喂了些东西给她吃。
“姐姐会死吗?”小姑娘坐在叶柯大腿上,抬头认真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在我们不知道死亡的意义时,对于这件事,总是有着不一样的认知。
“因为妈妈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很难受,躺着一动不动。”她说那样自然,丝毫感受不到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悲痛。
“不会,姐姐只是不舒服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哥哥骗人,姐姐会被人抬走的,我亲眼看见了,他们把妈妈抬走了,丢进了火里。”她大叫着,显得很激动,因为认知受到了冲击,所以想要据理力争,让叶柯认同她。
他愣在了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只有默默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没过多久,苏南和安乐就回来了,两个人变得很惊惶,开始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苏南说他亲眼看见一只丧尸在离汽车封锁线300米的距离一下子被爆头,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他们要离开。
他坐在那儿抱着月月没动,东西就那么多,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从昨天听到第一声枪响,就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但还是一句话,能去哪儿?除非高墙后的军队大发慈悲,不然去哪儿都只会是一个结果。
但准备还是要做的,他把要带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背包里,等到一禾感觉舒服一点后,一手抱着月月,一手牵着她,走出了木屋,这时候,很多人都已经站在了禁区边缘,这片区域,已经不再安全了。
正如阿豹说的,他现在真的像是拖家带口的了,但成魔成佛,不过一念之间尔,逃命的时候,谁会不会抛弃谁,哪里会说的准呢?
当有人尝试着走进禁区而没遭到枪击后,人潮瞬间就涌向了高墙,黑压压的一片。值守的士兵站在上面,实在没办法去想象,如果这是一群丧尸,就这样奔过来,没有高墙,怎么可能挡的住,这一下,真的是与全世界为敌了。
叶柯留了个心眼,顺着人潮跑向高墙的时候,他选择了靠近检查口大门的地方,虽说这扇铁门到现在还没有开的意思,但他的心里,始终对于军队抱有一丝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