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一瞬间,只想到了六个字:城里人,真会玩。
哗的一声,他将帘子彻底拉到一边,女人像狗一样蜷成一团,看起来镇定了许多,但那是认命的眼神。叶柯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女人身上干涸的液体痕迹和那边仍旧昏迷着的男人,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帮你解开绳子,你答应我两件事情,不准叫,不准攻击我,可以做到吗?可以就点点头。”他尽量将眼光放在对方的脸上,其实刚才该看的他都看的差不多了。
女人眼眶中有着晶莹的泪水,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一只手不能用了,所以解的特别慢,之所以不用匕首割断,是因为令有用处。
“伤害你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躺在那儿了,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不是吗?”他轻声说着,希望能让她镇静一点,因为他发现女人身体一直轻微颤抖着。
解开了手上的,他开始帮她解脚上的绳子,长时间的捆绑会使血液失去活力,而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他想早点让这个女人解脱出来。
她活动着手腕,慢慢撕开了嘴上的胶带,将长发束到了脑后,因为上面有叶柯的衬衫,倒不会露什么。只是正在松绑的他就难受,一双眼镜总想往深处瞟,想看又不敢看,伪君子,自嘲了一句,将视线收了回来。
突然间,女人靠了过来,叶柯连忙将弯着的身子往后仰了出去,一道白刃从他身前划过。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叶柯脸色沉了下来,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后,女人并没有攻击他,他以为没事了,放松了警惕,谁知道她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腿上的匕首。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离我远点。”她的声音很清冽,带着一种深恶痛绝的感情,一股深深的厌恶从她眼里流露了出来,丝毫不加掩饰。
他此时看清了她的脸,很精致,是的,就是那种五官端正的美,一种不特别的美,天生的御姐。
“你身上的衬衫是我的。”
女人提了提衬衫,眼里出现了片刻动摇,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就是这个时候,叶柯抓住她的分神,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饱经折磨的手腕哪里承受得了这种痛,匕首瞬间就从手中掉了下来。
用脚踢到远处,女人想要叫,叶柯欺身上前,一下子卡主了她的喉咙,将声音堵了下去。
“我说过,我没准备伤害你,你却想杀我,都是你自找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女人的脸逐渐变的潮红,双手无力的拍打着他的手臂,眼里一下涌出了泪水和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悔恨?悲伤?对生的渴求?
咳咳咳…
叶柯从没杀过人,他知道,在现在这个世界想要活下去,总有一天,自己是要杀人的,但若是第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是一个被男人折磨而变的愤世嫉俗的女人,他做不到,刚才虽然气疯了,他却没有动杀心。
她夺了匕首的第一刀并不是划向自己的脖子,而是手臂,原因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女人半跪在地上咳嗽,伴随着一阵阵哭泣。他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感受到了温热与湿润,她抬起头,泪水涟涟的眼睛带着疑惑的目光。
“我说了,不要叫,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安静点,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你要是像刚才那样,我就用绳子把你套着吊出去,你也知道,外面有不少丧尸。”他自然是骗她的,自己哪来那么长的绳子。
她点点头,逐渐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他将自己背包里的短衣短裤丢给了她,然后走到旁边将匕首捡了回来。
“安一禾。”她也不避讳着什么,对着他直接就穿了起来,叶柯有些尴尬的将头偏了过去。
”你呢?”
“叶柯。”
一番整理,总算所有的事情都妥当了许多,果然,人啊!还是要穿着衣服的时候才能有安全感。他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大了,但也能将就穿。
“他死了吗?”安一禾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恨意滔天。
可能就是变异爆发的那一瞬间,这个窥探她已经的男人将她绑架了,带到了这间资料室,把她当做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还没有,只是昏迷了。”他靠着墙壁,点了一直想要点的香烟,舒坦,简直完美。
安一禾走到他身旁,在他不明所以得眼神里跨坐了上去,一双夺命手顺着男人的胸膛掐上了他的脖子。
因为呼吸被阻断,他在昏迷中有了反应,开始潜意识的挣扎。
“我让你杀他了吗?”
咚,木棍滚动两下落到了她的身旁。
“敲晕。”
安一禾松了双手,看着叶柯,迟疑了一会儿,他没有说话,也没做什么威胁的动作,只是安静的抽着烟。
砰!沉闷的声音,男人又被抽晕了过去,叶柯听着声音都感觉疼。
一禾用绳子将他双手双脚绑了起来,又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巴。
叶柯从背包里丢给了她一包饼干一瓶水,女人让她见证了什么叫真正的狼吞虎咽,一分钟没到,一整包奥利奥,一瓶水就没了,她嘴里还包着饼干,将眼光又投向了他,分明是在问还有没。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怜。
将烟蒂踩灭,他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消瘦。
“一下吃太多不太好,你先休息下,我晚点再给你。”他笑着将香烟丢给了对方,女人可能会需要这个东西。
他终于知道那个偷袭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自己得手了,一个几天没吃东西的人,能在偷袭时挥出那一棒就已经是极限了。
吊着一只手臂,叶柯开始在资料室里找排污系统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