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遗闭门不出,潜心参悟“周流六劲”。
而花真呢?
她出了客栈,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所措。
当一个人在乎的一个人面临生死危机时,这个人必定会手足无措,失了方寸。
花真深知陆拾遗为什么不肯就此离开。
任鬼神的武功诡异莫测,他跟踪了陆拾遗许久,陆拾遗虽然觉察但他的存在,却发现不了他究竟身处何地。以任鬼神之能,想要从他眼下逃脱几率微乎其微。
况且,陆拾遗不能确定任鬼神是否暗中追踪,一旦当他与梅冬雪汇合,被任鬼神追踪到,只会危及到梅冬雪的安全。
他这个小师妹在他心中的位置,花真知之甚深。
所以,陆拾遗只能与任鬼神一战。
这一战的结果,其实没有悬念。
花真自知劝不了陆拾遗。
她太了解他,所以也不再劝阻了。
地上的雪堆积了很多天,依然没有消融,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可罗雀,路上行人三三两两。
拐角处,有一个小摊。
寒冬里,小摊里除了那个粗布青衣的汉子,还有一个青罗裙的女子,空无一人。
那个粗布青衣的汉子正在切肉。
肉不知是什么肉,刀是普通的菜刀。
普通的菜刀切出的肉,厚度一致,分毫不差。
切肉的频率保持一致,始终不曾增快一分,也不崩溃减速一毫。
粗布青衣的汉子,将毫厘之间把握的极其精准。
那么,这个粗布青衣的汉子,还能是普通的汉子吗?
答案是:不能。
唯有刀法精湛的刀客,才能将菜刀使用的如此绝妙,切出的肉片均匀一致。
可一个刀法精湛的刀客,为什么会在路边摆个小摊,甘愿做一个切肉的汉子。
也许是隐居的高人。
而那个女子呢?
那个青罗裙的女子,容颜只能算是秀丽,谈不上丽质可人。
偏偏这个青罗裙的女子吸引了花真的关注。
青罗裙的女子并非明目大眼,相反那眼睛或许有点小,尤其她的眼波落在粗布青衣的汉子身上时,嘴角上扬,微眯着眼,那双眼睛就变得细长。
女子的眼睛并非明目大眼方才漂亮。
就如这女子,盈盈的身影,细长的眯眯眼,却另有一种风情。
那眯着的眼波里,藏着小小的、浅浅的、柔柔的梦。
眉眼小小的。
笑意浅浅的。
眼波柔柔的。
梦,是什么梦?
——相濡以沫。
或者,女子的眼波里并没有梦,而花真的心里却藏着一个梦。
那个柔柔的梦,是花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