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男一桌,女一桌,孩子一桌,满满三大桌。太夫人看着一屋子孙男弟女高兴的直点头。
“再过几天,老大回来就更热闹了。大孙媳妇,许哥儿的物件都收拾利索没有?”太夫人笑眯眯地问。
“都收拾好了,只等人回来呢?”洪氏脆声回话。
“好,好,好,上菜,孩子们都饿了。把莹姐作的那道菜先端上来。”
“姨外祖母,那不是我做的?”冯莹道。
“不是你做了,却是你教的,你若不教,厨娘哪里会?”
这边晨昊抻着脖子,举着筷子向上菜口张望着。陆云谏在心里不以为意,不就是一道菜嘛,至于吗?
想着刚才进来时看到冯莹的样子,心里又发酸,可真是会拢络人心,什么“斗地主”,左不过是拿乡下小把戏来唬大家。
这里想着,便看到丫头们鱼贯着端着菜走了进来,菜还没到,便闻到了股冲鼻的甜酸味。只见一盘色泽金黄的一块块被面粉裹着的肉摆放盘中,上面撒着香菜点缀。
冯莹指着菜道:“这菜叫锅包肉,咸甜酸口,特别下饭。只是因为需要油炸,略有些脆硬,不晓得姨外祖母可方便。”
“没关系,我尝一小块,不吃多。”
说着,把石榴放到碟子的肉放进嘴里,对于快七十的人来说,吃这个确是有点稍硬,但太夫人不会不给冯莹面子,慢慢吃下去后道,“味道真好,大家尝尝。”
众人便拿起筷子,一时间都惊呼好吃,尤其是小孩子,平日里被教导食不言的大家都纷纷赞味美。
晨昊更是一连吃了好几块,“哎呀,莹表妹这道菜是怎么想出来,我看连京里的大酒楼都不曾有这样的心思呢。”
“哎,你怎么不吃呀,特别好吃。”晨昊一边吃一边发现陆云谏居然没动筷子,直觉得不懂得品尝美味。
“我最近牙疼,吃不得甜的”
冯莹看着陆云谏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在别人看来是没什么,可以陆云谏看来却别有深意。一时有些羞恼,便拿眼去瞪冯莹,冯莹也不示弱,挑衅地抬了抬眉毛。
众人都品尝美味,没人注意二人的小动作。
一时间,众人吃完饭,又回到东屋喝茶聊天,年纪小的陆靖宁、陆靖远和陆靖宇以及有了身孕的姜氏都回去休息了。太夫人刚才玩斗地主的兴致还没减,曾氏便组织着大家再玩一会儿。
难得陆均衡和陆云诚今天也坐在太夫人后面看他们打牌,太夫人更高兴,出着牌还教着这爷俩,陆均衡哄母亲高兴,适时地询问两句,惹得太夫人更是高兴。
晨昊也如愿地坐到桌子边,陆云谏被他硬拉着坐在自己的身后。
冯莹则站在曾氏身后,帮着曾氏看牌。
“莹丫头,你表舅母这几日进步很快,不需要你帮着了,你去看看杏仁羹怎么样了?”在曾氏连着要了两把地主且都打成了之后,太夫人忍不住催促着冯莹。
众人失笑,冯莹忙站起来笑着应是。
陆云谏见冯莹走了出去便坐不住了,想着下午楚仁交待自己的事,下定决心般地站起身来跟着出去。
葡萄正守着小炉子,看见冯莹带着春棠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站起来,一边行礼一边问,“表姑娘需要什么叫春棠妹妹来吱会一声就成。”
“我也没什么事,过来瞧瞧杏仁羹如何了?”
“快了,再有一小会儿便得了。表姑娘坐吧。”
葡萄正要给冯莹搬凳子,抬眼一瞧,陆云谏走了进来,便放下手里的凳子去给陆云谏行礼。
“还要多久?”
葡萄不明白,今日一个杏仁羹怎么劳驾了两位大神来问,却也不敢怠慢,把回冯莹的话又说了一遍。
陆云谏嗯了声,见从自己进门便没看他一眼的冯莹只觉得尴尬,忍不住找着话题,“莹表妹今儿做的锅包肉真是不错,不晓得莹表妹还有这本事。”
“不敢劳五少爷夸,再说了,五少爷不是牙疼吃不得甜的吗?怎知好吃?”
“你这我看大家吃的香甜。”
葡萄见这两人说话气氛不对,便去看春棠,春棠冲她招了招手,葡萄会意,“奴婢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