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便叫了两小坛梨花春。
惢嫣笑嘻嘻的把两只巴掌大的小酒坛子拿到跟前,拔开那只软木塞,抱着喝了一小口。
熟悉的梨花春……
上京的酒确实比华阳好些,味道醇厚,清甜甘冽,回味无穷。
喝到酒的惢嫣就同一只啃到萝卜的软绵兔子,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能感觉到对面男人无奈的目光。
惢嫣笑呵呵,“裴厌缺,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哦。”
“……”裴厌缺无奈道,“等菜上来了垫垫肚子再喝。”
又加了句,“只许喝一坛,仔细明日起不来。”
惢嫣点点头,“那我带一坛回家去。”
喝酒有度她知道,而且明日还有许多账本候着她看,的确不能耽误时间。
不过时,菜便全部上了桌。
惢嫣是只小酒坛子,酒量确实还不错。
菜上了后没吃多少,反倒干了大半坛子酒,裴厌缺无奈的坐过来,拿走她的酒坛子,给她夹了许多菜。
他还不知晓这小女子这般爱喝酒。
“裴厌缺。”她突然叫他,一面用手绢擦嘴,一面道,“我吃饱了。你再给我喝点……”她去够酒坛子,“还剩一点不要浪费了……”
裴厌缺瞧她酡红面颊,眸色晦深,抬手拿过小酒坛,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了。
惢嫣盯着他性感的喉结,上上下下的滚动。
待他将清透酒液全部吞咽下去,她突然坐到他怀中,亲了他的喉结一口。
裴厌缺是向来禁不住挑逗的。
嗓子深处都变得黏腻了,然他依旧抑制心头窜起的火,压平了呼吸,道,“吃喝够了便回去吧。”
“不回去。”她拥着他的腰身软语,语气任性。
裴厌缺眉宇轻敛,时日已深了,他们待在外头到底不妥。
然少女说出一句熟悉的话,却叫他一下子心软了。
“我想好好和你待一会儿。”
“裴厌缺,这几天好累好累,累的我都没空想你了。”
裴厌缺确认她是有些醉了,她吞吐出缠缠绵绵的酒气,他却不觉得难闻,听她软语,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
“嫣嫣。”他用商量的语气问着,“出去我背你回家好吗?”
出了酒楼,裴厌缺躬身,惢嫣欢喜的伏上他宽阔背脊,裴厌缺大掌托住她的臀部,另外一只手提着小酒坛。
行于夜色弥漫的街市,行人甚少,裴厌缺背着他的小女子,一步一步稳重的朝相府踏去。
惢嫣的酒品不太好,小脸凑到他脖颈处,吹着气儿,呢喃软语唤他的名字,问这问那。
裴厌缺迎着一干侍卫惊异万分的目光,背着惢嫣进了裴相府。
酒已完全上了头了,进相府时惢嫣就开始说咿呀乱语,哼哼哧哧的极磨人。
这女子喝醉了更是色批,她甚至伸手探入他的襟,摸来摸去。
幸好没人瞧见。
裴厌缺第一次体会到做贼的感觉,东张西望了没人,忙将惢嫣作乱的爪子捞出来,厉声斥了她一声,然半分都不曾恐吓到他,裴厌缺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她更兴奋了。
他是真的无奈了,只得疾步朝芳菲苑走去。
次日。
头有些沉,惢嫣迷迷糊糊的从榻上爬起来。
她第一眼就瞧见放在床头桌上的小酒坛,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晴咕。”她叫了一声。
“姑娘,您醒了。”晴咕踏着轻快如风的步子入她的闺阁,身后跟着两个端水的婢子。惢嫣趿了鞋洗脸刷牙。
晴咕让两个小婢子退下,她则打开惢嫣的衣柜,问询她要穿哪件衣裙。惢嫣看了一眼时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抬手便叫了两小坛梨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