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领命退下。
三皇子萧成义在殿门外候着,见到梅少监出来,忙问道:“事情如何?”
梅少监摇摇头,“娘娘要让萧逸死,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三皇子萧成义紧锁眉头,“母后平时不是这样的,为何偏偏在这件事情上面如何执拗。那个萧逸,已经被关进金吾卫,死,是迟早的事情。何必非要行刺,落人把柄。”
梅少监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娘娘还在陶家的时候,同二老爷感情格外深厚。二老爷在金銮殿上,被公子逸刺死,娘娘没有当场发作同陛下翻脸,已经是极为克制。娘娘报仇心切,如今谁劝都不管用。”
三皇子萧成义一拳头砸在墙壁上,“陶家误我!”
“殿下慎言!”梅少监小声提醒。
三皇子萧成义脸色铁青,“母后一意孤行,非要搞行刺,迟早会被父皇申斥。二舅舅死了就死了,总归金吾卫会给个交代。就算母后同二舅舅感情深厚,难道等一等也不行吗?等金吾卫调查清楚,明正典刑不行吗?非要行险,就不怕反噬,不担心有人渔翁得利。”
他焦躁不安,心绪难平。
他不喜欢行险,风险太高。
更何况是替陶家行险,他满腹不乐意。
陶家是他的母族,这不假。
然而,陶家权势滔天,手又太长,连他的皇子府都要指手画脚。
三皇子萧成义对此早有不满。
他一边要借助陶家的权势,一边又想要斩断陶家的手。
他矛盾,挣扎,纠结……
梅少监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在宫里,殿下当心隔墙有耳。娘娘痛失兄长,行事略有过激,殿下理应体谅。”
三皇子萧成义言不由衷地说道:“多谢梅少监提醒,我都明白。我就是担心母后。今儿一早,我给父皇请安,父皇没见我。”
梅少监一听,心头突突乱跳了几下。
他问道:“殿下可知陛下为何不见你?”
“说是身体不适。然而,我问了一圈,兴庆宫没有召太医问诊。”
很明显,所谓身体不适,根本就是借口。
梅少监直言问道:“殿下在担心什么?”
三皇子萧成义斟酌着说道:“我是担心父皇在迁怒!陶家明明是苦主,大可利用这个机会,叫父皇心生愧疚,迫使父皇下令处死萧逸。然而,母后和陶家非要采取刺杀手段,苦主成了行凶者,还是在金吾卫行凶。如今是再多的理,都成了没理。这般情势,我如何不担心。”
梅少监暗暗点头,三殿下担心得很有道理。
偏偏皇后娘娘和陶家都跟疯了似的,明知刺杀不可取,还非要玩刺杀。
金吾卫,皇帝的鹰犬,那地方等于是皇帝的地盘。
在金吾卫玩刺杀,等于是不给皇帝面子。
皇帝能高兴才怪。
皇帝那边暂时没动静,这都是看在陶家是苦主,看在陶皇后的面子上,才会网开一面。
若不及时收手,继续行刺,等到皇帝耐心耗尽,届时恐又起波澜。
对陶家,对陶皇后都极为不利。
梅少监叹了一声气,对三皇子萧成义说道:“咱家已经尽力说服皇后娘娘,可惜皇后娘娘悲痛欲绝,暂时还不肯罢手。”
“梅公公辛苦了!只盼望母后能尽快冷静下来,不要再授人以柄。”
“陶家那边,三殿下可有想法?”
“本殿下会亲自走一趟陶家。二舅舅被刺身亡,本殿下也很痛心。然而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比死人更重要。”
“三殿下说的极是!陶家那边,就辛苦三殿下走一趟。”
“梅公公客气!”
……
出宫,三皇子萧成义并没有立即前往陶家。
他想了想,敲响车壁,命令马车前往二皇子府。
他要去见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