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义站许久,也不敢再敲门,他一堂堂围海首富,怎么能趴人家姑娘家门上,死皮赖脸的纠缠。
他刚走几步,门响起,周成义以为卜鸿菲回心转意,兴奋的转过身。
卜鸿菲打开门,一脚踢在玫瑰花束上,花束应声飞起,甩出一个并不美的翻滚,倒在地上。
“拿走。”
门再一次被撞上,周成义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转回头,默默走开。
门内,卜鸿菲趴在猫眼上,撅着屁股见周成义乘电梯下楼,才蹲下身子,使劲掰着脚指头,低声呻吟。
夜已深,售楼处灯已灭,名门花苑的总监办公室里,石凯对着电脑,一筹莫展。
“喂,莫总吗,我是您开车撞了一辆自行车的车主,我叫石凯,您还记得我吗。”
“哟,石总,记得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呢,你等会儿。”电话里一阵兴奋的回话,环境也跟着声音从歌舞声平的嘈杂变成安静。“石总,您有何事,尽管说。”
“我现在任河市河镇名门花苑项目总监,最近遇到房屋销售方面的麻烦,想与你沟通一下。”
“您说。”
“我想知道,关于炒房团的事情。”
“石总,实不相瞒,我确实与炒房的人有过合作,不过他们炒完围海,已经撤离。”
“那围海的房价为什么没有腰斩,没有打折出售。”
“哦,您问这个,我与炒房团聊过,河镇与深州惠城属同一性质,被大资金炒过,他是分江省帮,浙省帮,福省帮,东北省帮,蒙帮,陕帮几大派系,同一时间,同一目标的聚在河镇,大肆炒作,致使河镇一年半的时间,从不到1万的房价,直接炒到万。即便是政府不限购,河镇的炒房也会告一段落,因为它的房价与一线城市京城已经平起平坐,没有上升空间,炒房团收手,并不会跌那么凶,关键在于,政府限购,搞定做多人群,却没有限制住做空人群,很多炒房人低价拿的房,降价处理手中的楼盘,本来也正常,可是多个炒房人同时抛房,接盘的人少,为了能比别人早卖出房子,相互压价,于是房价越来越低。”
“河镇的地理位置近京城,离京城中心区域半个小时,还有地铁预期,早期在京城上班的人买河镇的房子,有人接盘,所以涨不快也跌不快。但现在太贵,还限户口,仅仅一个镇,又或者说一个县级市的购买力没有那么大,所以房价跌的快。”
石凯拿着电话,心越听越凉,但他不死心,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让房价再涨起来,或者说,再有购买力。”
“不太可能,第一,河镇是这轮房价暴涨的领头羊,政府很生气,打击力度很大。河镇的领导班子不可能顶风作案,毕竟乌纱帽更重要。第二,炒房团是因为京城扩大,搞副中心,搞地铁,致使河镇地理位置优越,而现在国家重点发展雄城,发展面大了,可炒的区域大了,河镇的优越性降低,炒作的价值没有以前那么大。”
“还有,雄城以后成央企优质企业的聚集地,京城的精英会去那上班,而京城的房价会下调,京城下调,依靠京城的河镇还会涨吗……”
挂掉电话,石凯望着桌角的咖啡杯,以及上面淡淡的唇印,更加惆怅,你刘子云整我,还附赠一个刘子威来看管,到底安的什么心。
石凯打开手机相册,仔细阅读当初他与周成义签的对赌协议。
一年之内,石凯售出名门花苑项目楼盘存的一半,公司奖励石凯1000万。
一年之内,石凯未售出名门花苑项目楼盘存的一半,石凯则与中海集团的员工合同,自动续约三年。
一年之内,石凯未售出名门花苑项目楼盘存一半的一半,石凯则自愿降低工资的30%,直到合同期结束。
当初雄心勃勃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这项协议条款,如此扎眼呢。
石凯丢掉手机,双手抚面,趴在桌上,掩面惆怅。
“呵呵,羊入虎口,蹦跶的再欢,也是帮老虎增加口感。”
凌晨两点,刘子威双手抓着被子边缘,露出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橱柜,空调出风口,沙发,电视机,卫生间,紧张的不要不要的。
该死的石凯,说什么凌晨两点千万别睡着,否则会鬼压床,结果刘子威硬生生的挺到两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心里画着圈圈。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脚步有些蹒跚,声音一步一顿,由远及近,刘子威紧张的想钻进被窝里,却又怕看不到眼前的环境,不敢钻,颤巍巍的发出胆怯的长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