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云第二次引发天地异象。
这一回,不仅刘义山看到了,几乎整个昆县都看到了这道气柱,就像暴雨欲来前形成的龙卷风一般。
刘义山用袖口半遮着眼,不敢去直视苏云那边发生的异象,只有苏云抬头仰望着天空,看着形成的气柱在天地间交错涌动。
他感受到无数道墨韵,正在对他的法进行着考验和审视,像是大家长们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慈爱而不失严厉。
颍州苍水街
与二弟陈愈素有二陈之称的陈玄冰忽然眉头一凝,丢下手中笔墨,赤着脚跑出了斋堂,盯着远处的天空,目色凝重地说道:“理成法,还是先天笔法!此人好生了得!”
笔法有二。其一延续前人笔法,继而精进自己笔力,这种笔法已经为天地墨韵所认可,后世家所习得,则被视为后天笔法。
至于另外一种,自然就是开前人所未开之法,以己之理,成笔墨之法,视为先天法。
当然,先天后天并无高下之分,只不过能够草创先天笔法之人,绝对不简单。
“此人若能为我陈氏所用,可保基业百年不衰!”陈玄冰无比震惊地盯着那道墨柱说道。
颍州无数科举人,都无比羡慕地望着这道升空的墨柱,先天笔法,谁人不想草创?奈何资质有限,笔墨即便自成一家,要被天地所认可,成就先天笔法,还是难上加难。
“此人了不得啊,不知是何方高人!”
“天佑大宁,又一位家高人即将横空出世了!”
一时间,整个颍州道沸腾了!
……
……
昆县王家
“堂少爷,老爷生前吩咐过,若他此行遭遇不测,王家的生意都交给您了。这些都是王家的生意账本。”
王三石转过头来,虽说是王庆的叔叔辈,可貌观年龄,却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脸色凝重地说道:“王睿这群没有用的老东西,连个风浪都掀不起来来,居然就被苏云吓破了胆子,灰头土脸滚回去了,真是老不中用的。”
“您能指望他们么?这群趋炎附势的市井小民,一听老爷出事,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撇干净关系。”
王三石翻了翻账本,说道:“我已去信给我那中省当值的舅叔,花了些银两,打点了颍州军府之中的一位监军官,虽说王家铺子封的封,查的查,但那位官说了,可保我王氏后人无事,呈送的公上,可把责任推卸到康世福身上。”
听到康世福,老管家脸上也是满脸忿忿之色,“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将老爷炼制成傀!也不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真是个畜生!”
“行了,叔父带我视如己出,放心吧,此仇不报,我王三石誓不为人!”
“苏云,你给我等着吧!不毁你心,破你道,我王三石此生封笔不!”
就在当晚,在昆县经营几世,富甲一方的王家悄然离去。
所有王家的铺子,不是变卖就是转让,就连王家大宅,都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老仆人看守门院。
而第二天清早,苏云也动身前往州府天院。
牒下达,科诸生从十县八乡纷纷汇聚而来。
道之路,才刚刚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