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一边研墨,一边看刘瑾戈批阅公。
刘瑾戈手指修长有力,写出来的字也矫若游龙,十分漂亮,不似她的,歪如蚯蚓。
“遭了!”歪着头看刘瑾戈落笔的她突然惊呼道。
刘瑾戈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姜君,继续面无表情地批阅公。
“刘瑾戈,你方才忘记嘱咐小瑾瑜了。”姜君如临大敌地说道。
她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此刻才想起来刘瑾戈还处于装病时期,而刘瑾瑜全然不知内情。
“嘱咐什么?”刘瑾戈语气平静地问。
“关于你的病情啊,他看到你康健如常,说出去怎么办?”
看着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刘瑾戈,姜君心急如焚,觉得他过于沉稳了。
刘瑾戈依旧波澜不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瑾瑜说我康健如常和病入膏肓,你觉得淑贵妃会信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会信。”姜君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白操心了。
“所以只要不是淑贵妃和宣王的人,谁说我康健如常都没事。”
刘瑾戈平淡地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昭王殿下。”姜君再度真诚地夸赞道。
刘瑾戈笑了笑,放下公,升了个懒腰,“好了,我送你回万府,以免伯父伯母惦念。”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姜君放下墨锭,拒绝道。
刘瑾戈抬起头盯着她,关切地问:“为何你今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被那些人吓坏了?”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再说了谁能吓得到我呀。“姜君淡淡一笑,眼神飘忽不定。
“走了。”
她见刘瑾戈一副怀疑的模样,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刘瑾戈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站起身送她出来。
姜君还没走到门后,门就从外面被推开,阿克走了进来。
“殿下,业王殿下送回去了。”目送姜君离开后,阿克回禀道。
刘瑾戈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望着房后的几杆翠竹,“去查查姜侧妃今日的行踪。”
“是。”阿克有些困惑地诺了。
出了昭王府的姜君,独自走到街头,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竟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她在楼外楼驻足,闻着里面的酒香,自言自语道。
“罢了,我酒量这么差。”她感叹了一下,挪动了脚步。
“姜姐姐!”
身后传来呼唤她的声音,脆生生的。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坐在马车里探头看她的刘玉暖。
“阿暖?”
刘玉暖急忙下了车,打发走随从后,跑到了姜君面前,“姜姐姐,我正准备去万府找你呢。”
“有什么好事吗?”姜君看她满面春风,笑问。
刘玉暖咧嘴一笑,高兴地说:“我母后和二哥说动了云妃娘娘,她不改立毅王妃了。”
“太好了。”姜君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可算放下了。
她拉住阿暖的手,指着楼外楼说:“我请你喝酒,咱们庆祝庆祝。”
刚愁无人一起喝酒,刘玉暖就送上了门,她岂能放过。
“喝酒?我母后不让我喝酒。”刘玉暖摇摇头,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