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看到裴渊手起刀落,精准无误地割了下去。 三皇子惨叫一声再次被打晕,一截长长的东西飞了出来,包裹着一丝布料,滚到了旁边。 噗。 沈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喝了一口水,连忙重新屏气。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红袖的答案并不准确。 对于一个色欲熏心的家伙,有什么比不能人道更让他痛苦的呢? 答案有了。 那就是连人道的工具都没了!彻底废了。 天啊,裴渊竟然亲手把三皇子阉了! 是亲兄弟? 但,他手起刀落的那一下,不得不说,爽! 沈初鼓着腮看到裴渊站起身,将匕首丢给了孙严。 他桃花眼微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满是血的手,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即使在水里,沈初也莫名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 这家伙为什么要阉了三皇子? 难道三皇子得罪他了? 还是说因为白日三皇子调戏自己的事情,裴渊在为自己出气? 沈初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了,连忙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掉。 以裴渊对她的讨厌,怎么可能会帮她出气? 头顶忽然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她抬头,看到裴渊蹲在岸边,正慢条斯理地用湖水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湖水被暗红色的血液侵染,有丝丝缕缕的红飘落下来。 沈初被恶心到了,忍不住吐出一连串泡泡。 哗啦。 下一刻,一只大手揪住了沈初的衣领,将她从水里拎了起来。 在半空中对上裴渊冰冷的眼眸时,沈初大脑一片空白。 完蛋了,又又又一次被抓包了。 “小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孙严看着被裴渊提溜出来的沈初,一脸诧异。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摆摆小手,嘿嘿一笑,“如果我说天太热了,我来这里泡澡冲凉的,你们信吗?” 孙严摇头,“不信。” 沈初垂头丧气地耷拉下来脑袋,好声好气地同裴渊商议,“殿下能先将我放下来吗?” 裴渊直勾勾地望着她。 因为距离很近,沈初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完全是凭着声音定位看向自己。 若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他的眼神并不聚焦。 等了片刻,却见裴渊不但没放下她,反而又往上提了提。 沈初仿佛被扼住喉咙的小鸡仔一般被提溜着,两条小腿在半空中晃荡着,恨不得给裴渊一脚。 “殿下想干什么?” “麻袋你套的?人是你打的?” 沈初不承认也不否认,反而振振有词,“蛋是你割的。” 她气鼓鼓地瞪着裴渊,又反应过来这家伙看不到,连忙说道:“咱们现在是一个坑里的萝卜,谁也别想拔了谁。” “是吗?”裴渊勾唇一笑,“如果我现在将你扭送到宫里,说我巡夜发现你劫掠三皇子并阉了他,你说陛下会信吗?” 会。 她白天才被三皇子调戏过,若说她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指证她的人又是裴渊,陛下当然会信。 沈初磨了磨牙,慢悠悠地道:“我若是被陛下治罪,就没有人为殿下配制安神药,没人为殿下送荷包了呢。” 啧,她这算不算抓住了裴渊的命脉? 裴渊低低地笑了,笑声低沉清冷,“本皇子最讨厌被别人威胁。” 沈初呵呵,“殿下讨厌的事还真多,讨厌别人讨价还价,讨厌别人自残,哦,还讨厌别人摸你” 裴渊突然松开了手,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沈初直直地往水里落去。 她低咒一声,踩着水面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岸上,看向人事不省的三皇子。 三皇子躺在血泊里,被她暴打的痕迹逐渐开始往外泛,脸上又青又紫。 至于下半身,裤子被切开了一个圆圆的洞,切口整齐平滑,再往里看去 她忍不住由衷夸了一句:“刀工不错。” 裴渊哼了一声,“我经验很足的,说两分厚度,切出两分半都是侮辱我日日夜夜的练习。” 呦,您还骄傲上了? 练
习什么?切蛋还是切土豆丝? 沈初悠悠地道:“一看就是平时土豆丝切得好。” 孙严忍不住惊呼:“小沈大人怎么知道我们殿下夜里睡不着的时候爱切土豆丝? 殿下刀工精准,全靠土豆丝切得好。” 裴渊冷冷扫向孙严,“滚!” 孙严委屈地闭上了嘴,其实他很想建议殿下能不能换个别的菜切,府里每天早中晚必吃的一道菜就是酸辣土豆丝,都快吃吐了,但敢怒不敢言。 沈初忍不住噗嗤笑了。 脑海里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裴渊一手拿土豆,一手拿刀,凭感觉摸索着切下去。 夜里瞎在夜里切土豆丝 啧,怪不得能伪装那么好,没人发现他夜盲的事实,都能切土豆丝了,谁能相信他夜里是个瞎子? 沈初忍不住乐出了声。 这么一想,裴渊这家伙似乎也没那么可恶。 “笑什么?”裴渊大约有些恼羞成怒,“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不要让人看出这里发生过什么。” 沈初不服气,“凭什么要我清理?你不是有护卫吗?” “呵,本皇子的护卫自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既然说了是一个坑里的萝卜,那就干点萝卜的份内工作。” 有什么重要的事? 沈初扭头看向孙严。 孙严耸肩,“殿下让我滚。” 却见他扛起三皇子,径直滚,哦,走了。 沈初 她继续挣扎,“萝卜的份内工作是往下扎根,扎得稳稳的,别让人拔了。” “嗤,本皇子拔你,易如反掌,试试?” 沈初败下阵来,谁让自己武功没人家好,权势没人家大,爹也没人家的爹强呢。 她认命地从草丛里捡起一个废弃的水桶,打了河水冲刷地上的血迹。 裴渊背着手站在河边,吹着凉风,那惬意的模样,若是手里再拿根小鞭子,就与监工无二了。 小长工沈初忍不住问:“你让孙严把三皇子弄哪里去?” “你说呢?” 她怎么知道?这家伙的心思深沉难测,谁知道他想把三皇子怎么样? 沈初撇撇嘴,小声嘀咕:“为什么对三皇子这么狠?不会你被他那什么过吧? 话音一落,她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