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扬长而去。
这
这架势是,李阁老非王骥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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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德你糊涂,你真是哎,还是年轻拉不下脸呀!”
茹瑺把王骥带到一边,跺脚道,“着了那老匹夫的道了!”
王骥不解,“部堂?卑职人微言轻,李阁老还能用卑职做什么章不成?”
“大有可为的章!”
茹瑺摇头道,“李以行做官,一辈子就错了那么一次”
“哪一次?”王骥不解。
“哎,说了你也不知道!”茹瑺岔开话题,低声道,“总之,太子爷对李以行不喜!他如今去巡查京杭大运河,临时起意把你带在身边为何?”
“那是要通过你,跟太子爷示好!”茹瑺继续低声道,“是故意把你放在他身边,好让太子爷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是别有用心”
“这?”
王骥皱眉,而后苦笑道,“不能这么复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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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行其人机关算尽!”
春和宫,后花园。
六斤正在花棚中,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几盆盛开的兰花。
几位东宫侍官站在他身后,詹事府詹事黄观开口道,“为了名利不择手段”
六斤满意的看着刚淋了水的兰花,低声道,“人,不就这样吗?”
“嗯,太子爷您说什么?”周围几位属官似乎没听清楚。
六斤站起身,“孤说,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翰林侍讲俞士吉上前,“殿下,莫忘栖霞山之事!用人当以德为先,此人德行”
“孤最近看三国志略有心得”
六斤拍拍手,继续在花棚中走着,“诸位爱卿也都是饱学之人,孤问你们东汉末年天下大乱,袁绍占有四州之地,为何最终败给了魏武帝呢?”
“袁本初刚愎自用,不听田丰沮授之言!”黄观开口道,“为人主不能虚怀纳谏,偏听偏信目光短浅,利令智昏也”
俞士吉略微沉吟,“黄学士所说只是其一,袁本初其人目光短浅自持袁家四世三公,从心里就没看得起曹阿瞒”
“你也没看得起魏武帝,所以教他曹阿瞒”
六斤笑笑,“孤认为,你们大抵是说对了一些!但你们说的都是袁绍失败的原因!”
说着,他继续摆弄着兰花。
“袁绍确实虚伪,喜好虚名,喜欢别人夸他”
“但他若真是一点本事没有,如何能做到占据四州之地?
“要孤说,他对魏武之所以大败失了基业,正是因为四个字,摆在了四个字上!”
说着,六斤用手沾了水。
蹲在地上,龙飞凤舞,学下,“唯才是举!”
“袁绍之败,非官渡之战!”
六斤又道,“魏武帝奉天子以令不臣招揽人才唯才是举!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清廉的就负责屯田,小贪的就去收税”
“唯才是举,不问德当然了,肯定不能是打爹骂娘踹寡妇门那种无德之人,只要人品过得去,就可以用!”
“如此以来,务实尔”
六斤站起身,又拿起浇花的水壶。
然后有些揪心的看着,花盆里几株病病歪歪的兰花。
“魏武胜袁绍,是务实战胜了虚伪”
六斤低声道,“袁绍手下人才济济,但他没做到唯才是举唯才是举,是门学问啊!相应的是物尽其用”
“孤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李以行其人,断不可信!”
“孤没信他。但是孤,要用他”
六斤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花浇水,口中继续道,“兰花难养,君子难求但兰花不好养,一看便知。而君子呢”说着,冷笑道,“虚伪之人虚伪之事,孤看的还少吗?”
“起码他李以行,为了官位权利的时候,不玩虚的!就拿这京杭大运河来说,是庄亲王督办不利吗?”
说罢,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