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蕴触电一般,猛地弹开,震惊地盯着全琮,两只眸子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全琮瞧了喜欢,又把脸埋了下去,眼看着嘴唇越来越近,谢怡蕴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可全琮哪是那些让她为所欲为的人,大掌往她后脑勺一按,双唇完美地印在了一起。
谢府的门房看见这一幕,全都默契地别过了脑袋。
谢怡蕴涨红了脸,大庭广众下,全琮太我行我素了:“你走,你给我走!”
全琮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跟着她翻身下马,特别理所当然地道:“我还要跟着你去拜见岳父大人。”
“不,不用了。”谢怡蕴摆摆手,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动,那慌乱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全琮太可怕了,指不定他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可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反而没说话。
这时谢怡蕴才发现他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代表着什么,既然已经宣布了主权,全京城都知道她是他们家的了,现在允许她蹦跶一会儿。
谢怡蕴一想,瞬间就怒了,嘴唇上凉凉的感觉放佛宣誓着她的无力,跨进谢府大门,她就吩咐门房的人把门关了。
全琮那张英俊的脸慢慢消失在了门后,脸上的坏笑却持续了很久。听闻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的谢茂和谢宋氏赶紧上前,望着女儿红扑扑的脸颊,一时之间竟然无从开口。
宣德家的二公子直接在门口亲了他们家的女儿,这传出去,谁敢踏上他们家求亲?
谢怡蕴静默了一下,在一片不语中打破沉寂,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要去道观,做姑子。”
“什么!”谢宋氏听了马上发出一声尖叫,吓坏了胆子,“蕴蕴,不可不可!你如花似玉的年纪,嫁给全琮也可以。”比起道观,宣德侯府似乎更好一些。
谢茂也认为她这个法子戳人心窝,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若真在道观过一辈子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也于心有愧,遂暖言暖语劝道:“蕴儿,我只知道你生气,气我随意做主你的婚事,气全二公子行事太过乖张,不留余地,但去观里不是小事,别胡来。”
她阿爹谢茂倒是说对了一般,她确实有气,气的却不是她阿爹随意做主她的婚事,这一世父母对儿女的爱都体现在了娶亲嫁贤上面,实在无可厚非无可厚非,她气的是全琮,逼她入穷巷,像排兵布阵一样对付她,非得让她低了头才肯罢休。
谢怡蕴垂头,丧着脸对谢茂说:“父亲,女儿绝非一时兴起,想来想去,女儿如今只有这一条保全之道了。”
“此话何讲?”谢茂问道。
在对于娶她这件事上,无论全琮表现得多么强势,手段多么地彻底,但在舆论场上,处于劣势的永远是她,是养育了她这个女儿的谢家。
“退一步才是必胜的法子。”谢怡蕴静静道,开国先贤的迂回战术诚不欺人也。
经谢怡蕴一点拨,本来还有点云里雾里,被人情所累的谢茂也想到了关节,与其在舆论中飘摇,任由他人嘴碎,还不如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养心静性,静待风平浪静。
这样,虽然一两年过去了,年龄稍大,但总不至于议不到一门亲事。
“好,为父答应你。”想明白了的谢大人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