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那边要提前准备，所以他们没有等到杨姗姗领安慰奖就走了。颜一他们到的时候，每个篮球场边都站满了人。 “麻烦借借。”许乔安拉着她们两个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怎么那么多人？” 他们班和二十班打预赛，一般都是两个班的人看，但人数明显超了。二十九班的人都在对面站着，她们三个废了好大劲才挤了进去。 “快来，这边。”同宿舍的苏雨拿起地上的包，给让出位置，“你们再不来，位置就守不住了。” “谢谢，谢谢。”许乔安拉着颜一坐在自己身边，而杨姗姗坐在身侧，她问了下苏雨，“这又不是决赛，一个初赛，怎么这么多人？” “看那。”苏雨用手指着南边的篮球框下，二十九班的男生都站在那里，“这就是原因。” 颜一也看过去，班里的男生都穿着统一定制的黑白色的篮球服，背上印着二十九班还有他们名字的拼音首字母。 林予川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带着篮球发带，他只是在左手上套着黑色的护腕。他扭了两下脖子，和其他几个人在原地跳了几下，算是在做着准备运动。 他平日里虽然不怎么参与班级的事，但是一旦加入，他其实也会认认真真完成，而不是推脱。就如他被推上体育委员这个位置，即使他不想干，但每次体育课需要他负责协助完成的，比如体测这些，他也会跟在老师身后，帮忙记录着分数。 许乔安拿出手机：“我得拍几张照片，颜一，珊珊，你们也帮我拍一些，到时候挑出来，得贴在班里后面的黑板报上。” “好。”颜一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林予川的，这家伙上场之前把手机给自己放着了，她放了回去，又拿出自己的。 双方队长到裁判那处进行抽签，而后，颜一见他们班的人都站在了下方，也就是左手边的位置。 “开始了。”杨姗姗道了句。 颜一见裁判吹响哨子，手中的篮球在两队之间抛起，她看到张凯阳高高跳起，率先把球拍到自己的队伍中，而赵一峰很快跑过去接住了球，开始躲闪，运球。 五分钟后，余辉第一个进球，颜一看到对面的分数牌上，他们班获得了两分。身后的人群喊了声：“好！” 颜一专注着拍照片，张凯阳跳起来挡球，咔嚓，赵一峰帅气的转身，咔嚓，林予川扣篮得分，咔嚓。 “好！”人群鼓起了掌。 比分现在是32比29，二十九班暂时领先。上半场结束，颜一也放下手机，林予川他们走向休息处，拿出水喝着。 即使有老师在，但校运会期间没那么严，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在拍着。林予川坐在地上，拿着纸巾擦着汗，而后他轻轻甩了下头发，阳光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随着他的动作跳动着。 “颜一，你知道你同桌的一个最大优点是什么吗？”杨姗姗越过许乔安，拍了下颜一，上半场结束，大家都往休息区看去，她也不例外，见颜一眼里带着茫然，她指着林予川，“帅而不自知。” “什么意思？”颜一不懂，她看向林予川，这家伙一天天的收情，不可能清楚，“他三天两头就被女生要微信，应该知道的吧？” “不是这个意思，乔安，换个位置。”杨姗姗跟许乔安对换，继续跟颜一解释，“你看啊，篮球打得好，就算是颜值不怎么高，那都能迷倒一众怀春少女，别看咱们耀华一中百年老校，在感情这方面还是挺开明的，没有支持，但也没有明令禁止，好多老师都是校园恋爱。” “扯远了，宝贝。”许乔安抽空挑着删减着照片，听杨姗姗越扯越远，赶紧拉回来。 “哦，对。”杨姗姗调整了下坐姿，“耍帅，也是篮球运动的一种，但你同桌不是，他那些动作，不管是转身，还是运球投篮，都很干净又利落，在什么位置，该做什么他都清楚，而且让人能感觉到他就是在打球而已，而不是他个人在散发魅力。” 颜一想了下，摇头：“不懂。” “我就知道，这么解释吧，你跟他同桌这么久，他有没有刻意做出一些，那种，”杨姗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便模仿了一下撩刘海，挑眉眨眼，四十五度勾起嘴角等等动作，“就类似这样的，懂了吧？” 颜一懂了。 她回想了一下，林予川笑就是笑，睡就是睡，自然而松展，确实没有见过他刻意为之的举动，而且就算是被很多人说他样貌出众，被女生追，他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就很平常，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有时候睡醒时，他会随意抓几下头发，颜一有时候都看着有点乱，偶尔有几根呆毛翘起来，他也不理。 “对吧对吧，”杨姗姗见颜一点头，很是赞许，“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虽不说
话时让人看起来有些不可靠近，但是他身上那股子少年气，又恰好中和了这一点，让人觉得他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在咱们中间，一个帅气的男高中生。” 颜一往林予川那边看去，杨姗姗说的这些，她从来没有想过，但现在以她说的这些角度去想，去观察，还真有种这种感觉。除了不说话带着一点神秘之外，其实褪去这一垫，林予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场地调换，她见林予川微微弯腰，神情专注，眼睛直视着球的方向。 “快帮我拍照，刚刚删了好多。”许乔安道。 颜一再次举起了手机，从镜头里，她看到林予川侧身躲过，将球传给谢之许，一步一步后退，似乎在等着时机。 林予川走在最后面，张凯阳运着球，抓紧时间快速投篮，命中三分。对方开球，他步步后退，转身往后看去时，眼角瞥见颜一举着手机。 于是，他对着颜一的镜头比了“耶”。 “少年，这么傻气又中二的动作与你形象不符啊喂。”杨姗姗说完没多久，没想到林予川居然还能抽空给他们比动作，“亏我刚刚还夸你。” 与她吐槽相反的是周围一众女生的低呼。 “好帅！” “好可爱！” 颜一手一抖，忘记拍了下来，她心里一个念头快速闪过。 错过了。 比赛继续进行着，颜一将镜头转向对面的比分牌子还有时间。 53比，剩下时间，不到两分钟。 “稳了，除非一分钟内投出两个三分球。”杨姗姗还有十分钟结束的时候就收起了手机，专注看着比赛，当起了一位合格的观众，欢呼鼓掌一个没落下。 颜一也收起手机了手机，感觉到包里有震动，她打开包看了一下，是林予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只有号码。 手机响了不到一分钟，挂断了，而震动停止那一刻，比赛结束的哨子声继而响起。 “赢了！”许乔安欢呼着站起来。 颜一往二十班看去，他们班是理科班，男生挺多，比赛虽输，但脸上并没有多失望，只是跟他们班挥着手。张凯阳作为队长带着队伍跟对方握手碰拳。 “输给其班我还会难受一点，输给你们，得服。”20班的队长跟张凯阳撞了下肩膀，笑道，“加油，争取拿个第一，以后有空继续打球。” “那必须要，辛苦了兄弟。”张凯阳一语三关，球场上总会遇到其他班的，他们之前也和这些人交手过，也一起吃过夜宵，“有空约。” 分开后，张凯阳也没怎么欢呼庆祝，只是跟自己队的人，朝休息区的队友和班里的同学挥着手。 许乔安拉着颜一和杨姗姗往休息区跑去，那边已经被班里的人都围了起来。 “进不去了，跑慢了一步，”许乔安垫着脚，想了下，对着里面吼了句，“班长！” 周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几秒后，张凯阳从人群中出来：“咋啦？” 许乔安笑了下：“祝贺一下。” “那今晚请吃夜宵？”张凯阳道。 “切，赢了决赛再说。”许乔安才不会给他趁机薅羊毛的机会，“下场比赛是周一吧？周二决赛。” “嗯，还要打两场。”张凯阳问她，“你跑步是明天下午？” “对，颜一周一早上，正好跟你们时间冲突了，不过我们这边跑步很快的，结束了就去看你们。” “行。”张凯阳听到谢之许叫他，转身又进了去。 颜一听到里面传来欢呼声，看来还是忍不住要庆祝的。 “走了，去吃饭。”杨姗姗把包背上，“今晚还是去操场？” “都行，”许乔安牵着颜一的手，“走吧。” 回到宿舍已经八点了，今晚她和许乔安只是简单的跑两圈，又在操场上聊了会儿天。颜一洗完澡擦着头发，李敏智搬走之后，也没有人搬进来，空出来的床位自然成了大家放杂物的地方，许乔安铺了一张碎花布在上面，背包，本，桌子什么的都放在上面。 她正准备拿起吹风机吹一下头发，听到包里有震动，她才反应过来。 手机忘还了。 下午的时候她是打算还的，但人太多进不去，而且许乔安跟张凯阳聊天，她思绪一时跑偏，而林予川也没问她要，就忘记了。 她拿出林予川的手机看了下，八个未接电话，两个不同号码打过来，都没有备注。 糟了糟了。 她赶
紧拿出手机走到阳台外面，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篮球场还是在哪里。 微信语音接通后，颜一问了下：“班长，你们现在在哪？” “在宿舍呢，怎么了？”张凯阳正压着赵一峰的腿，后者正在跟对面床比赛仰卧起坐，“予川？在啊，哦，等下，阿川，你同桌有事找你，在宿舍大门那。” 林予川在床上翻着隔壁床给他的金瓶梅，翻了几页后，他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张凯阳叫他，他才睁开了眼。 在宿舍就好，颜一只来得及穿上一件外套，头发也没吹就跑来男生宿舍这边。她进不了男生宿舍，只能站在大门外，她往里面看了一下，比起夏天时好一点，现在看不到有光着膀子在走廊上奔跑的身影。 她想起偶然她一次回宿舍，下午的时候，她刚上到六楼，那扇门里面恰好传出打闹声，她能听到赵一峰的声音。 她好奇地往那看了一眼，下一瞬，门被推开，穿着短裤的男生显然也没意料到，齐齐摔下，而林予川被张凯阳他们压到在地，那一时间，几双眼睛都略微睁大了些。 颜一脸一红，呼吸一滞，好巧不巧的赵一峰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嗨~颜一。” 颜一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是红着脸，快速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转身往楼上跑。 “嗨你个头，起来，重死了。”林予川被压着，仰着头，颜一所有的反应他都收入眼底。 那天晚上上自修，颜一躲躲闪闪，愣是没敢抬头看他们一眼。 林予川走出宿舍大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大树底下往张望的颜一。 “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不好意思忘记了。”颜一见他过来，赶紧把林予川的手机还给他，“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如果是林予川家里人或者是朋友有急事找他，因为自己的疏忽，要是耽搁了那就惨了，所以她一路快速跑来。 林予川打开看了下，却只是锁了屏。 “你不回一下吗？”颜一问他。 “骚扰电话。”林予川把手机放到口袋里，问她，“等下有事吗？” “嗯？没有。”颜一心想这骚扰电话还挺执着的，连续打好几个。 “去海堤吗？”林予川问她。 颜一想想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便点了下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