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炼制繁杂,所需药材珍贵难寻,至今我也只炼出一粒,我已经把它给了东誉”顾皖看向面色不佳的若舞:“若舞姑娘是东誉的徒弟,他此行就是为你而来,解药已如同在姑娘手上了”
若舞看向清远脱凡的顾皖,眼前像是被一块幕布遮住,让她看不清眼前的真相,背后的目的。难道顾皖会迫于东誉之力被迫拿出解药?他有千万种方法让这解药不出现,如今拱手供出,其目的又是什么?
“多谢”苏引道了谢,拉着若舞离开。
知道有解药,苏引喜上眉梢,若舞确是越来越心事重重,看着周围的颓景,若舞心生不祥。
“我们都在打探对方的消息,此时往墜鸢瑚方向走,该是能碰上东誉”苏引见若舞脸色沉郁,担心道:“最近你一直心中怀事,怎么了?”
“感觉最近的事都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什么不对”若舞跟在苏引身旁。
“事皆出有因,若是刻意之事它自会主动浮出水面,你何不静观其变。再则,也可能是你多想了”虽是宽慰,苏引神情微变,魅惑的眼中正色微肃。
若舞叹了叹气,自己竟也会变得这般惴惴不安,甚至开始小心翼翼。因人因事,难以避免被其改变。她与东誉聚少离多,感情却越来越重,或许是这份感情得来不易,所以想更加的去珍惜。想着东誉此时正四处寻她,不惜波折,若舞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还未见到东誉,却先见到了楮言,他的笑如春风吹进了心里,抚平烦躁;如旭日照暖身体,散去冰霜。
楮言见到苏引与若舞虽有些惊讶,却十分欣喜,他最想见的两个人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楮言与若舞一别数月,再见时都为对方增添了一份温暖。
“哟,多日不见楮庄主,变得越发帅气风发了”苏引双手环抱,不羁的眼神带着淡淡笑意。
楮言不理苏引的调侃,脚下急迫的走向若舞,按捺住内心的澎湃与激动,温和如吟:“那日见你被掳去却救不了你,你可有怪我”
“若怪那我岂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了,你舍命相救之情若舞不会相忘,也感激于心”心知楮言的心意,若舞却不敢道破,她内心害怕两人连朋友都做不了。
若舞真心视楮言为生死之交,不想这份难得的情谊陨落在儿女之情上。故而,即使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她也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楮言的喜欢,不知道楮言的在乎之情下所表露的真意。若舞啊若舞,你也是这般自私啊。
苏引看向楮言,一个固执情深的人,不易显露的一声叹息。叹息声化为一笑,苏引一手拉过若舞的衣领,若舞往后退了两步,苏引顺势将右臂压在若舞的肩上。若舞虽有不悦却并不排斥,明亮的双眼瞪了瞪苏引,楮言见两人举止像回到他第一次见两人时的情景,自然又熟悉。
“你们怎么在一起?”楮言无意扫过压在若舞肩上的手臂看向苏引:“你消失这么久,又出现在这里,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苏引出了事,苏引一向行踪不定,他消失不见也不会引人怀疑,难道这件事真是梅泠雪的狠毒之举罢了。
苏引漫不经心道:“闲来无事随处走走,未想前几日遇到若舞,她要去见东誉我便当了几日护花使者”
对于苏引的话楮言未有怀疑,救梅泠雪、受伤中毒的事,苏引没有相告,不过苏引也不是想要隐瞒,只是目前不是说明的时候。
“方才见你像是有事急赶,出了何事”苏引又问:
苏引的话似让楮言想起了什么,他虽温润无异,不过那微妙的转变已被苏引和若舞看见。见两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等着他的回答,楮言内心为难,这件事是否该让若舞知道,可他又不愿骗她。
若舞原本也只是兴起,随苏引打趣一下楮言,见楮言眼中的迟疑反倒让她提心起来,此事楮言不想告诉她。
“楮言,是否是我师父出了事,还是东宫与武原发生了什么?若此事与我有关还请你告诉我”若舞凝色,目光紧紧的看着楮言,这些日子她总是提心顾虑,任何细微的事她都不会放过。
“若真与她有关不妨告诉她,隐瞒并非上策”苏引敛色,看向一脸认真的若舞:“即使你不说,她怕也不会让你走”
楮言看向两人,罢了。
“与东誉与东宫都无关,是沙域上行策大人,你与他相交颇深,我担心你受其影响”楮言如实相告:
若舞心中一紧,有些不安:“他怎么了?”
楮言眼色蕴浓,正色道:“前不久山庄在边界获得消息,上行策在武原无故暴毙,此事关系甚大,我得亲自查探事情原委”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钳在若舞的喉咙上,越来越紧。若舞脑袋轰鸣一声,只看得到楮言张合的唇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猝不及防之下,一把大刀斩下,砍掉若舞身体的支撑,夺去了她所有的气力。
若舞眼前一黑,瘫倒在苏引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