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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结伴同行

“夜澜公子,你在神界每天都干些什么呢?我在仙界其实就是个无业游民,不入朝职,不经商,每天就写写画画。没钱了就去买幅字画,平时就在烟花柳巷帮姐姐们谱谱曲谢谢词,混吃混喝。哎,我跟你说,淑莼院的姐姐们是整条街最好看的,我可爱去那里了。下次带你去去?”翎霄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歪头看夜澜,嘴角依旧噙着他那万年不变的笑容。

夜澜心中嘀咕,母神是你姐姐,烟花柳巷的女人你也喊姐姐,真是个人才。翎霄见他不回话也并不恼,一路上,夜澜就没回过他几句,但他并没有停止骚扰夜澜,继续说着。其实夜澜是一个很懂礼貌的人,在暗族素有贤名,只是翎霄聊的话题都与神界有关,一会问他一个神为何要来寻樱树,一会问他和母神关系好不好,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现在,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忽视”翎霄了,直接打断他,“你不是说你之前见过上古樱树吗?你现在还能找到他吗?”夜澜停下脚步,转头问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翎霄。

“哎呀呀,你终于肯说话啦。”翎霄赶忙迎上。“让我歇歇,”他喘了几口气道,“夜澜公子,你走的太快了!我都要追不上了,虽是要找树也不至于这么心急吧。”翎霄委屈道,眼神也带了几分弱小无助的感觉。“你确定不是你话太多导致的?”夜澜别开脸,淡淡道,“我很急,有急用。”“哦,我懂了。像你们神自己是没有什么事要找上古樱树的,是不是为了不在神界的心上人?”翎霄一脸我懂我懂的样子。

“你…”夜澜很无语,又白了他一眼。很怀疑自己当初怎么脑子抽了要跟他一路,这么自来熟又轻挑且多话。见他脸色见冷,翎霄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能找到他。我从小长在樱落山,姐姐在没认识父神之前一直照顾我。后来跟父神好了之后,一直忙于六界事务没空管我,把我扔给上古樱树照顾。和父神结合之后更是很少回来看我,只有樱姐姐陪我。可是樱姐姐是樱落山的管理者,平日也忙。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玩,一个人自言自语。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遇到个人就停不下来的性格。嗯…我貌似又扯远了。总之过了这片茂林,往东走差不多就到了,我能感应到她。”说完闭上嘴巴,径直向前走去,带起路来。

听到他这样说,夜澜心里不是滋味。他小时候,母亲生完妹妹后得了大病,去的早。父亲起早贪黑忙于政务,忙于野心,无暇顾及他们兄妹。后来长大了,父亲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每天不许花太多时间在玩乐上。所以所有难受委屈只能偷偷和妹妹讲。妹妹受伤后,他愈发孤独。因此,他望着翎霄略为单薄的背影,心生同情。这一路上,翎霄没再说话。

约莫半个时刻后,他们走出密林,来到一条小溪旁,夕阳洒在溪水上,金光灿灿的流向落日的尽头。樱花瓣随着山风,伴着余晖,一闪一闪地飘过,吹到他们身上,吹到小溪里,有的越过小溪,和对岸的同伴结伴而行,去向更远的远方。美,真的很美,夜澜心想。忽见前面的翎霄停住脚步,侧头望向樱花飘去的方向。墨发如丝和樱花纠缠着,夕阳打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眼睛亮晶晶的,挺拔的鼻子弧度刚刚好,使他整个人不少了一分丝英气,又添几分秀气。他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夜澜见他如此,轻声说道:“你要是想说话,就说吧。我听着呢。”翎霄猛的回头,“真的吗?”他眼中充满惊喜,一扫之前的低沉之气,整个人都亮了几分,“嗯。”夜澜认真的点点头,真诚的望向他。翎霄兴奋地跑向夜澜,又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起来。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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