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欢,莫管明日心头烦”女子亦是掀开酒坛,撞上若舞的酒坛,两人仰头,美酒倾泻,香气萦绕。
衣襟半湿,如脂玉的脖颈在清风醉的倾洒下更通透白皙,就连那空中散发着清辉的明月也有几分逊色。
两人皆毫不顾忌的用袖擦嘴,手腕优雅一扬,那空坛已被抛向远处,半响才听碎裂之声。
“相见便是有缘,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若舞伸出右手,五指微张,立于两人中间
“今日休管它日,它日何想今日”女子杏目清亮,连话都如此潇洒。女子伸出右手紧紧握住若舞的手,两人借力起身,瞰视着大地
“今晚我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别过了”若舞负手而立,面色清敛,那股潇洒恣意也随这冷风散去。
“那我祝你马到成功”若舞浑身散发的从容之气,睥睨之风,让女子不由凝目,轻狂的双眸是鲜有的正色。
“告辞”如一缕清风在空中盘旋,身影已转瞬没于黑空。
“好个深不可测的人啊”女子眉间精芒,看向若舞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天黑风高,夜间沉静,陷入深眠,镇外数里处,一破旧的庙宇灯光如点,昏昏暗暗。漆黑的夜空只一冷月高悬,那庙宇之上煞风阵阵,四围寂静的连虫鸟的声音都没有。
“门主,刚收到消息潜伏在碧峰山的门人已遇害。现如今正四处搜寻我们的踪迹,以东誉的心性怕是会大开杀戒,我们得尽快撤离”平稳的话里有一丝忌惮,暴露了他心底的余悸。
只听屑哼一声“怕他做什么,我百毒门奇毒上百种,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他上百个人,若是他敢追来,我照杀不误”浑厚的声音极显不耐,眼中却是闪露几分畏色,此人正是百毒门的门主段庆。
段庆年约五旬,双目微涣,身高七尺,体型微胖,面容略有风霜的痕迹。段庆着一身臧衣,直坐于室,神色疲乏,有些惊淡不定。
“话虽如此,可东誉狡诈阴险,手段毒辣,若是正面交手百毒门又怎是他的对手”
“放肆,你岂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仿佛被击中要害,段庆忽的起身,暴喝一声,怒目而视
他心中自是明白望月东宫要对付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那人扑通一声半跪于地,双手抱拳“属下不敢,属下现在担心的是他们还未派人前来接应,这才让属下不得不多想啊”
段庆眉头一动,不时天便要亮了,怎还未见人,该不会真如所言,弃了他们。
“门主,他们的人来了”门外的声音让段庆眼中一亮,面露喜色,声音一丝急耐:“请他们进来”
黑暗中十几名暗影瞬间闪入庙中,快的以为是幻觉。
“段门主”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隐隐飘来。
“你们的阁主在何处?”段庆看向眼前的男子,自从他进门刹那一股凌烈的强劲内力便铺面而来,足显武功高深。
“阁主吩咐属下前来接应段门主,待到了地方,段门主自会见到阁主”男子面无表情,恭谨道:
“安远,吩咐下去,准备出发”段庆透过斑驳破旧的门窗看向夜空,本是漆黑的黑夜开始泛亮,意有破晓,这黑暗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
“百毒门与我东宫相邻几十载,今日却要迁徙而去,段门主你这是为何呀?”门外的声音清晰可闻,如耳边轻吟。
声音无波无绪,如清风拂来,清脆如吟,似那天外之音。可为何这清妙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如雪冻人,让人紧绷在弦。
众人大惊,整个庙宇人潮外涌,齐齐围在院中。段庆与黑衣男子推门而出,四处扫望,那四方飘来的声音到底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