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黑两道身形相溶相撞,一个如狂风一个如暴雨,在整个林间穿梭,所到之处叶碎枝断。
林间拳掌,树梢身展磋交,飞跃追逐,本是宁静的竹林此刻刷刷作响,左摇右摆,前倒后仰。
如紫灵的武功很高,高出若舞的想象,若不受伤或许能打个平手,现如今,难测。
若舞双臂一展,身形向后平掠,停附在竹上,如紫灵步步紧逼,若舞顺势向后一扬,竹子弯曲又强劲的弹出,如紫灵眉头一动忙侧身躲过,然肩上的刺痛让她凝色。
如紫灵唇上一抿,拔出腰间的短剑,几个招式下,一股凌烈之气瞬间涌来。若舞素指一捻,以气运控,局促着如紫灵的招式。
“早知你运物控器的功夫很不错,今日倒真领教到了,你是有能耐破了剑雨十三阵”如紫灵性情爽朗,自成风格,不是狭隘的人,她今日能赞若舞的功夫便是真的佩服,而不是口是心非。
“你也不同凡响,超出我的想象”若舞如是:
如紫灵一笑,手中的短剑开始变幻无穷,渐渐的若舞处于被动。此刻气氛紧滞,若舞与如紫灵都多了份凝重,她们都知道,这或许会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所谓刀光剑影不过如此,光影四散,包裹着两人,横在两人中间的短剑忽的乱窜,似不受控制,不知谁才是它的主人。短剑划出无数的光圈,渐渐的看不清圈中的两人。僵持片刻,短剑冲破幕障直销而上,银光迸向四面八方,近处的树木应声而倒。
痛吟声,两道声影分开掠去,又纷纷重跌在地上。若舞嘴角溢血,只觉浑身火辣辣的痛,细看下原来身上有许多细长的伤口,不远处的如紫灵也是如此,原来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你赢了”如紫灵气息很弱,不似在意道:
“赢了又如何,我从未想过要去赢什么,失去的却越来越多”若舞一手撑地,她的生命要就此终结了吗?
“无奈你是东誉的徒弟,这个身份害了你一辈子”此刻两人有着惺惺相惜,彷如又回到了相谈对饮那日。
若舞苍凉一笑,眼中一痛,好累,身心俱疲。
两人都目光一定,朝一方看去,本是涣散的目光忽的一亮,若舞呓语:“南宫”
南宫来的很急,彷如前方是他很重要的人,南宫急忙扶住半坐在地上的若舞。若舞神色一顿,双手似聚有力气一般蓦的拉住南宫:“你到底是谁,为何总会在我危难时及时出现”
南宫久久未语,面具下的神色不清。若舞潋色,伸出右手欲揭下面具,南宫身子一僵,目光紧紧的看着伸来的手,不知所措。
指尖已触及一丝温暖,若舞心中停跳一拍,此时竟有些莫名无由的害怕。对于面具下的容貌若舞有过好奇,因这个人让她熟悉安心。若舞感觉喉咙一股腥甜,眼前一黑,手无力垂下。揭起的面具又重新覆上,遗憾未看到面容。
南宫急忙拥住昏迷过去的若舞,心中杂陈,眼中疼惜。
南宫小心翼翼的将若舞抱起,看向如紫灵道:“如阁主无须担心,木云阁的人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如紫灵用手拭去唇上的血迹:“你好像很在乎若舞,我将她伤至如此,你为何不为她报仇杀了我”
“她不想杀你,何况于我”南宫声音很清很温,听者舒心,如紫灵一愣,看向昏迷过去的若舞,神色多变。
木云阁中,东誉与木云挽分立,木云挽神色复杂,他们之间有着只有他们知道的故事。
“谢谢你”木云挽柔语,掩去眼中的情愫。
“不必”东誉冷漠,未看木云挽,给人距离。
木云挽也未在意,忽想到什么,有些担心道:“方才那黑衣人是若舞,不知她有没有事”
东誉眼眸一震,思绪飞转,身形转眼消失。木云挽失神,为何东誉如此急迫。
痛,从未有过的痛楚,心痛身痛,瞬遍全身,昏迷中的若舞仍蹙着眉。虽是昏迷,若舞仍能感觉到自己一直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安心安全。
醒时映入眼中的是结网的屋梁,若舞撑起疲惫的身体,原来自己身处在一简陋的庙宇中,身上盖着南宫的外衣,却不见南宫的身影。
走出庙宇,四处空旷,几方是路,若舞浅思,她该等南宫还是不辞而别。若舞低首,无意看向水坑里的倒影,忧伤的眼中顿时惊恐,身形一颤扑倒在水坑旁。颤抖的右手覆上面颊,雪白柔嫩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疤,细细长长,仍结着血痂。
若舞眼中绪泪,轻抚一条从额头直到面颊的伤痕,狰狞刺眼。
“呵呵”若舞苦笑“也罢”
她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惶恐的。
南宫回来时,若舞已毫无踪影,南宫似被抽离了灵魂,疯狂的找寻着若舞,无日无夜,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