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当年的百毒门,西镜也到了选择的一天。不管东誉也好玉官赫也罢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然而在世人眼里最大的区别是玉官赫是正道受武原人称颂维护,而你们被人畏憎,我们自然要选择民心所归之人”利益使然,权衡抉择,玉官赫主动给他们一条生路,这是难得的机会。
“百毒门最终也不过是落得覆灭的下场,更何况西镜不同于百毒门,你们十恶不赦即使带上伪善的面具,那些追杀憎恶你们的人一样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企图活在光明之下,痴心妄想”
若舞嘲笑的看着众人,亡命的人最为迫切想要归于平静,玉官赫不过是抓住他们的心理加以利用,果然,鱼儿上钩了。
百毒门西镜,不属东宫不归至尊,最好是谁也不归附,一旦作出了选择便与另一方为敌,那便没了安宁,至死方休。
“众位聪明一世可笑一时糊涂,玉官赫是怎样的人,他真会让你们像双益一样虚掩身份,重新做人为他是用?只怕是卸磨杀驴的下场”
长信老祖脸色有些难看,若舞竟也知道双益一事,她一语道破他心里的顾忌,可是他们亡命天涯一生,不想到头来仍是白骨暴露青日的下场,不得已选择同玉官赫联盟,这是难得的机会,他们不得不一赌。
“老祖别听她信口胡说,这个女人狡诈多端,意在动摇瓦解,岂由她得逞。何况她杀了我们众多兄弟,这个仇今日就一并算上”魁梧的大汉一震手里的三叉戟,身上的横肉抖动,双目厌恶的看着若舞。
箭在弦上,即使他们放弃了,东誉也不会放过他们。不管今日是什么结局,对于玉官赫而言都是渔翁得利。
几人行色匆匆的走来,在长信老祖耳边轻语几句,佝偻着的背忽的一直,忌惮一闪而过。
“玉官赫在十里脊地设下阵法,没想到东誉这么快就突破了,他已在西镜外,看来你在东誉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
长信老祖示意,一黝黑的女人将一把利剑抵在若舞的喉咙,只稍稍用力若舞便会被刺喉而死。
话音一落,已聚集百人的人群忽的一阵躁动,纷纷看向从天而降的东誉,他迫力骤生,强大的内力让整个广场都处于紧绷之下。
东誉一袭不染的白衣,眼神犹如利箭,目光所到让人无处可躲。他的脸完美无瑕,仿似天神,他的气质雍雅,高贵无比。他瞰视众人,力量撼动,萧条的西镜也都因他而覆上一丝色彩。然而这张脸自结成霜,没有一丝人情,冷漠肃杀,周身的杀气显露在外,让人身心一凛。
在场的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东誉,或许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主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长信老祖杵着拐杖,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此刻也是十分的谦卑。
东誉冷眼一扫,看向脸色泛白的若舞,心中怒气顿升:“玉官赫授予的至尊令,便能让你孤注一掷?”
至尊令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它能让人任由行走在武原。它与至尊并重,见之如见至尊本人,极具权威,西镜有了它就像有了护身符。没想到玉官赫竟会给西镜至尊令,他这么做岂不是给自己招来非议。若舞心中思忖,玉官赫授令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长信老祖眼眸微眯,没想到他竟知道至尊令在西镜。
“只可惜玉官赫手里的至尊令能救人性命,也能要了人的命”东誉一手置前,唇锋即现。
“此次本就是一场赌博,性命都赌上了还怕什么”长信老祖语气低沉,隐忍而道:
东誉右手轻轻一抬,人已掠下断垣“多说无益,你们群而攻之,是生是死看自己有几分能耐”
“群而攻之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我们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主上为爱宣誓,不屑流言口伐爱上自己的徒弟,如今若舞在我们手上,不知你又能为她做些什么”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东誉,谁也无法预料性情难定的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来,如果他不受威胁不顾若舞的性命,那么他们的下场便有可能沦为陪葬。
东誉眼眸一凝,眼底掀起狂风巨浪,杀意骤显:“说说你的条件”
长信老祖心中意逞:“主上要救她很简单,上前一步便受我们一刀,直到上了这看台方止,以主上的武功修为想来受个十几刀也不算什么”
一刀入肉伤骨,再武功高强的人也受不住带着内力刺来的数十刀,他们分明是想要东誉的命。再者,即使东誉受得住,也必成重伤,那时落入了西镜的人手中,也无命可活。
若舞咬牙拉着铁链,余光看向东誉,他会为了她而牺牲自己吗?心中自苦,不管东誉作何选择,最受痛的都是她。
“痴心妄想”东誉想也未想,声音犹如极地寒冰,凛冽:“放了她是你们唯一的活路,这是我给你们的机会”
以东誉的性格岂受胁迫,也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地。放西镜一条生路,已是惊讶之举。若舞只觉头皮一紧,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个结果她已预料,如今映现,还是一时无法坦然承受,悲伤袭来。
东誉的冷漠绝然让众人一岔,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人或物能威胁到他?
“若舞为你出生入死却换来无情以对,连老夫都感到不值,既然主上不在乎若舞的生死,那她也死不足惜了”长信老祖头微微一侧,拿着剑的女子加重力道,剑尖插进脖子,脖子上的鲜血顿时流个不停。
若舞浑身一僵,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前已是一片血红。
见东誉衣扬发飞,欲大开杀戒,长信老祖急道:“主上真要若舞死在你面前吗?我们都不是善类,是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