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便将他脱了下去。
甘川满面死灰之色，他没有求饶，也没有挣扎，他就这样，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任人脱出了殿外。
他瞧着天上的星子，眼神空洞，脑中划过的，全是金颜雅的模样，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身上淡淡的花香，还有她对自己，那若有若无，模棱两可的承诺。
“长公主，我只能护你这儿了。你...一定要多多珍重啊。”他思及此，闭上眼，猛的发力，挣脱侍卫，双手注满灵力，朝自己的天灵盖猛的劈去。
柳明兮在殿内看到他慢慢倒下的身体，心中划过一丝叹息，他倒是个刚烈的人。
柳明兮还是顾惜他曾经是自己最得力得心腹，于是道，“将他埋到他家祖坟里吧。”
“还有，重刑司里的人怎么样了？”
“只剩一个昏过去了，就是他们的头儿。其他都熬不住，咬舌自尽了。”
“把那个人抬出去放了。”柳明兮道。
“可是...他们还什么都没有交代。”那小侍卫有些疑惑道。
“无事，放了吧。”柳明兮道，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重的伤，逃到分舵是治不好了，怎么样都要去他的总舵治疗吧。”
那小侍卫听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这就着人去跟踪。”
“嗯，千万要小心被让他发现了。他虽受了很重的伤，可是他毕竟是经过训练的专业杀手。”柳明兮嘱咐道。
“是。”那小侍卫领命退下。
“五叔，今晚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柳明兮关怀道。
柳谦重也行礼退下。
整个大殿中悄无声息，也无旁人。柳明兮覆手背于身后，站在烛火昏暗的大殿中央，心里默默盘算着，柳谦谨，再过不了多时，你的死期，也要到了！
柳谦谨这边也收到了任务失败的消息，他愤怒的垂了垂桌子，桌上放着的一众果品盘子被他的力道震碎，“哼！居然失败了！千雪楼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涟琪跪在地上，又小声道，“柳谦重到的很及时，看起来像是早有预谋。”
“那肯定！”柳谦谨怒道，“柳明兮那小子，早看我不爽了。甘川是如今唯一知晓我和金颜雅与暗族结盟之事的人。他当然会早做准备。”
“只不过，千雪楼的人居然失败了！这太让人失望了！”柳谦谨狠狠道。
涟琪转了转眼珠又道，“那他们会不会...出卖您？“
“那倒不会，”柳谦谨大手一挥，“千雪楼自有千雪楼的规矩。他们宁愿死，都不会出卖客人的身份。”
柳谦谨顿了顿，又道，“你明日派人去兵马司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探听到关于甘川的消息。”
涟琪领命，这才退下。
第二日，涟琪派人多方打听，但不论他如何谈听，却也只得到了个甘川死了的消息，其他啥也没打听出来。
他心中发虚，就这点消息，该如何向大魔王交代。他本想隐瞒几日，看能不能有进展，但却不料大魔王却直接询问起来，“昨晚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
“甘川可说了些什么？”
“这...”涟琪脑门上渗出几滴汗来，“还未探听出什么，只知道甘川死了。”
“什么？”柳谦谨愤怒道，又将放在桌上的茶杯拿起朝他砸去，“我要你何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
涟琪被砸到，额头上伸出一丝血来。他忍住疼痛，立即跪倒在地，“属下会加紧着人探听！”
柳谦谨冷哼一声，“那还不快去！”
“是，是。”涟琪如蒙大赦，立即行礼退下。
柳谦谨心知其实甘川被抓住，就很有可能已经将自己还有金颜雅勾结暗族的事情告诉了柳明兮。
他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