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左撇子,众人闻此一思,这难以察觉的细节,便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木云挽继而总结道:“凶手内功阴柔,擅以运气杀人,所以身上不会有武器。衣锦含有云丝线,足显身份显贵。更有可能与四位掌门相识,享誉武林”
“这样的功夫倒符合望月东宫,你们可联想到何人?”楮言看向众人问道:
苏引双手环抱,智深如海:“木阁主曾言他也可能有意暗藏武功而出其不意….”综合所有论点,凤眼忽的一闪,震惊难信,又不易察觉的一沉。
楮言扫看苏引一眼,虽只是一瞬却没瞒过他的双眼,看来他们都猜到了同一个人,只是,他也实难相信。
木云挽面上无异,眼中却是清明如慧,心中也知一二。见各人神色莫测,蕴而不露,付青阳暗想他们该是猜到了是何人。
四大掌门遇害之事,本渐被木云挽抽丝剥茧,案情逐显。如今又是锦上化明,南岳派掌门岳里遇害当日,其幼女岳珊竟在屋中。
当日案发后并没有在屋中看见岳珊,想必是途中自己离去的,只是最近其言辞怪异,手舞足蹈,隐显端倪,令人断想岳珊是否目睹了岳里遇害的过程。岳珊只有三岁,恐又受惊吓,言辞断续,难懂其意。
南岳派这才派人请木云挽过去,想必以她的智慧睿见,定能探知出细节来。
双门门下店铺分布广泛,钱庄茶楼赌馆客栈等无数,自然财源滚滚,可谓最富,是玉官赫的后背力量。然而在双益暴毙的当晚,其各处财银不翼而飞,所失足价值连城。玉官赫晓此大怒,称道是东誉背后捣鬼,欲在其运走前,夺回金银。
数顷的树林,没有冬日的萧条,树高枝繁,叶黄泛斓,在冬日下遗世风采。林中有一条偏幽的小道,铺满金黄色的树叶,十分显目。
一长延的队伍在林中缓缓而行,最前面的两道身影十分显眼。东誉与若舞分骑着两匹棕色的千里马驹,脊背直挺,目视前方。衣衫薄附,寒风中行,仍感无异,足显内功深厚。
本是有序的队伍,前后方忽被人堵住,为首之人赫面正目,正气凌然,手持三尺冷剑,此人正是付青阳。
面对虎视眈眈的几十人,若舞与东誉视若无见,不惊不奇,面无异色,似早已预料又似不将之放于眼中。蝼蚁之力,不足为惧。
“师父妙见,他果真沉不住气”若舞一瞟付青阳,声沉稳内敛。
付青阳的探子早在数日前便探到东誉的动向,并一路跟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已在东誉的掌握中。付青阳立功心切,在未将计划告知楮言下贸然前来,足显其沉练不够。
“这是给玉官赫的最后一击,我要让他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更高一筹,结果足以证明,他输了”东誉漠然的收回视线,冰沉的话却带着巨大的摧毁力。
“东誉,你一夜卷走双门的大半钱财,想暗中运送回望月东宫,正义之地,岂容你胡作非为。”付青阳双眼如剑,携带嫉恶,想要将不远处的东誉横斩下马。
只是那满是情绪的眼底还有一抹讶异,本以为东誉凶神恶煞,邪魅冷血,今日一见,白衣清华,雍容高贵,俊雅无双,玉树仙华,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但那人的冷,绝,漠,煞,都彰显在外,让人心神一凛,畏从心生,不敢懈怠。
“连玉官赫都束手无策的事,你却自认能做到,是他太愚昧了还是你能力大过于他,如此,下一任的武林至尊岂不要更名换姓”东誉双目冰冷,冰的凝固了空气,冷的骤降了温度,天地覆寒,冰冻人心。
付青阳双目晦暗,冷哼一声:“挑拨离间,今日你只有数人,寡不敌众,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大的能耐”
付青阳今日带来的人,身手不是一般的武林人能比的,皆受过严格的训练,是最为出色的武士,可付青阳不知道他从一开始都在东誉的计划中。
若舞不由一叹,付青阳忠心耿耿,算是心怀正义,也颇具智慧,只是急功近利,太过自负却又不够强大便成了他致命的弱点。
“区区蝼蚁妄想撼树,不自量力。”东誉屑视,俊朗的脸上一份邪魅,不合时宜却又不冲突,彷如他随便做什么说什么都合宜自然。
“自以妄语,何以为惧”冷剑出鞘,人群一涌而上,一股乘风破浪之势,狂卷而来。
虽人数悬殊,望月东宫的人却能以一敌十,厮杀中,没有一人能近若舞东誉十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