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着皇甫嵩,笑了笑,道:“免礼。另外就是,洛阳城里的兵马,也要整顿,充实。你先抽调一部分,组建羽林军,只有名头的南军、北军,期门之类,朕会逐步撤除,只留羽林军守卫洛阳。”
原本洛阳城里的防卫,是里三层外三层,南军、北军、期门、羽林等等。
但到了现在,都已经败落,徒有其表。
洛阳城里,能拿得出手,也就是西园八校尉,在前几天的宫变中,相互厮杀,折损大半。
整个洛阳城,其实已经空虚了。
皇甫嵩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沉思着道:“陛下,臣若整顿洛阳城里的羽林、五营等,怕是会惹来大将军不满。”
皇甫嵩说的这些,都掌握在何进手里,,充斥着世家子弟,斗狠逞强,欺负百姓还行,实则上没有什么战斗力,十分不堪。
是以宫变,还是以西园八校尉为主。
刘辩早有盘算,道:“这个朕知道,卿家先整顿那八关兵马,你担心的事情,朕来做。”
皇甫嵩冷漠严肃的脸上出现了振奋之色,抬起手沉声道:“臣领旨!”
刘辩点头,瞥了眼地上已经开始龇牙咧嘴的皇甫坚长,道:“今天与卿家聊的很开心,不久之后旨意就会下,卿家尽管放手行事,你家里朕会照看,这个皇甫坚长,就暂时留在这,朕会命太医为他诊治。”
皇甫坚长神色立变,眉头拧紧,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的。
皇甫嵩闻言一怔,转头看向皇甫坚长,就看到了他半张脸都在动,拧起眉头,脸上怒恨交变,欲言又止,最后转向刘辩抬手拜道:“还请陛下严厉惩治,无需顾忌臣,即便打死,臣也绝无半句怨言!”
皇甫坚长半张脸变形,身体都在抖。
刘辩笑着客套几句,目送皇甫嵩离去。
片刻后,他将跪坐的双腿搬出来,盘起来坐,这才感觉舒服多了,拿起茶杯喝了口,道:“你爹都看出来了,就不用装了。”
皇甫坚长表情纠结了一阵,还是挣扎着跪坐起来,躬身低头的道:“陛下,真的不是小人强抢民女,是她家主人卖给我的,我付了两缗钱,准备纳妾的,合乎我大汉律法。”
刘辩道:“你这种鬼话留着骗你爹。强抢民女,冲撞圣驾,将伱流放幽州戍边,不算过分吧?”
流放戍边,等于死!
皇甫坚长脸色发白,慌乱的抬起头,而后伏地急声道:“陛下陛下,这,小人,陛下,看在家父忠心耿耿,为我大汉立有大功的份上,还请饶了小人这一次……”
刘辩俯看着他,道:“刚才你爹也说了,打死不论。再者,就你这样的性情,就算朕饶过你这一次,你爹估计也不会再纵容你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甫坚长头磕在地上,身体都在抖,道:“陛下,小人改,小人改,小人一定老实本分,再也不干这些混账事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啊,”
刘辩在发现皇甫坚长装昏的时候,心里就起了想法,随口的道:“朕给你一个机会。两件事,第一:将府里强抢来的女子,自愿离开的都给钱放走,对于之前被你欺辱过的,带上厚礼,上门道歉,只要有一个不原谅你的,你还得去戍边。第二,朕要你以‘筹饷’为名,一个月内,筹集十万缗,记住了,要用正大的方法,若是蝇营狗苟的手段,朕就直接打死你算了。”
皇甫坚长见刘辩肯给机会,自然大喜过望,第一个要求,也并不难。
但是第二个,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刘辩道:“陛下,一个月,小人这伤都还没好……”
“半个月。”刘辩道。
“陛下,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小人一定筹集十万缗!”皇甫坚长急忙喊道。
十万缗,就是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