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霞光洒满大地,吴青云早在院中站桩练功。
很久以前,他是个纯粹的人,手无缚鸡之力。
一是因为志不在此,二也是因为家境不允许,穷富武,亘古不变的真理。
真到走上仕途,又做了这缉贼捕盗之事,不通武艺,他早些年可很是吃了些亏。
从那以后,吴青云拜师访友,四处求学,到如今,不说武艺上乘,至少也是粗通拳脚。
而且他不光自己练,捡到吴锋这个小厮之后,也是悉心培养,不仅教他读识字,还助其打熬筋骨。
吴锋在武学上的天资比吴青云自己高出许多,启蒙得也早,这些年下来,反而青出于蓝,功夫进境不知比吴青云快出几许。
“老爷,老爷。”
吴青云正在感叹,便听到吴锋那清亮的喊声。
人啊,真是不禁念叨。
“老爷,老爷,您要的仆役的衣服,我从伙房给您找来了。”
吴锋手里提着两身粗麻衣裳,还有两顶小帽。
“好。赶紧换上,我们出发。今日也不乘马车了,我们走着去。”
“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提着两个大布袋离开京兆尹府,任谁看,都是两个来帮工的伙夫。
随着人流涌入西市,吴青云不得不再次感叹玄都之繁华。
从一无所有,平地而起到如今的天下第一胜地,玄都仅用了区区百年。
各色人种,来自不同的国域,原本用着不同的语言。但如今,都在大玄治下,操着一口流利的大玄官话,自由交易,遵守大玄法制。
一国之伟,莫过于此。
穿过叫卖声络绎不绝的摊贩,吴青云来到一处小摊前。
这是一个以售卖各种药草药材和丸药为主的小摊。
既然吴锋已经打听过许长钧的行踪,却一无所获。
那么以许长钧的行事作风,吴青云相信在这种小摊小贩上获得消息的概率,比去那种大店铺的可能性大得多。
“老人家,这青草丸怎么卖啊?”
吴青云信手拿起一个贴着标签的小瓷瓶。
“二十五个大钱,不还价。”
这摊主很有些年纪了,声音也是老态龙钟,这样的老油条,在江湖里泡久了,知道的消息绝不会少。
“有些贵了。”
吴青云拧开瓶塞,仔细嗅了一下,清香味倒是很足。
“即使是百草堂那样的百年老号,顶多也就是三十一瓶。”
“老头子这摊子虽小,但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不比百草堂的差。”
“是吗?呵呵。”
吴青云又拿起另外一个瓷瓶闻了闻。
“这些药丸的品质确实还都过得去。”
“这样吧,老先生。我问你个问题,你若答得上来,你摊子上的丸药我便都包了,如何?”
“年轻人,可莫要拿老头子寻开心。”
“吴某从不戏言。”
吴青云取出一锭银,扔在摊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问。”
摊主的目光死死盯在雪白的银两上,纹丝不动。
“老先生可曾听闻,药鬼之名?”
摊主的目光猛然收回,望向吴青云,有些错愕。
“你找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