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汴京的天气都不是很好,一直阴沉沉的不见阳光,大概会有一场大雨到来。
在治疗无情后没多久,月笙就把追命的内伤也给治好了。
追命出生即带内伤,由于药物的副作用使其上身不着力,所以才另辟蹊径练成精妙的腿法。
追命完全没有想到月笙治疗他的内伤竟也如此的轻而易举。
他对月笙武功的奇特之处真是越发好奇了。
在江湖上,简单的疗伤暂且不提,一般严重的伤势需要用内力才能治愈的话,寻常人都是要付出有损自身安危的代价,此事无一例外。
但瞧瞧月笙治完大师兄的双腿和他的内伤后,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弄得追命称奇又诧异,满眼赞叹,围着月笙转悠了好几圈。
接下来,月笙还要治疗苏梦枕。
他夜晚去,半夜回来,不管是金风细雨楼内还是宫里都无外人发觉。
而在苏梦枕“卧病”期间,金风细雨楼渐渐因为白愁飞的缘故暗潮涌动,这一切都被月笙看在眼里,毕竟系统扫描建立的情报搜集网详尽无比,从不出错。
苏梦枕自然也能得知。
可笑的是,白愁飞不仅一无所觉,还自我感觉良好。
自无情的双腿痊愈后,他也未曾出过神侯府,一些事情则暂时全部交由铁手、追命和冷血三人去办。
如今民间百姓们对太子殿下的风评很好。
尤其是在汴京这里,天子脚下,什么都是第一手消息。
前几日,城西外来了一部分流民,因为安置和施粥的问题闹出了不小的事端,官员解决的不利索,所以太子殿下出宫亲自视察,并把失职的官员撤职处理。
月笙今日也要出宫,看一看流民被安置的如何,是否妥善。
但马车来到宫外却被方应看拦下,侍卫想要训斥,被月笙阻止。
他可不想方应看过后把他身边的人偷偷折磨杀掉。
天空下着小雨,月笙挑起帘子,露出一张极好看的容颜,他的声音也是好听的。
“方少侠,无故阻拦太子殿下的车马,若是无要紧事情,孤可治你冒犯之罪。”
这张脸好看的不禁叫人又爱又恨,偏他的话语令方应看的眉目更为阴沉。
方少侠、方少侠……再也不是神通侯方小侯爷,他的权势地位一朝丧失,全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早晚有一天,他会尽情抚摸着那张脸。
方应看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容,却又不得不扬起笑容,望着月笙道:“太子殿下难道就这般讨厌我,居然连我在朝堂上都容不下去了,应看有得罪过太子殿下吗?”
月笙微勾起嘴角道:“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心里知晓,方应看,还要我多说吗?”
方应看的眼睛眯了眯,沉默一息才开口:“太子殿下真是厉害,明明才到汴京没有多久,被官家认回宫又有多少时间,但却对朝堂上的事情了解这样的详细。”
“我还真好奇,官家是不是被太子殿下你的这张脸给迷惑到毫无理智可言了?”
月笙自从面具掉落就没有再遮挡着脸,他道:“怎么,方少侠羡慕我长了这么一副面容?”
“方少侠若是有这样的一张脸,我也喜欢你,可惜你没有,不仅没有,还生了一副与你这张脸截然相反的坏心肠,真可谓表里不一,让人看着想吐。”
月笙说着,便伸出手拍了拍方应看的侧脸,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躲开呢。”
“躲?太子殿下武功超群,方应看自问不是对手,怎么躲。”
方应看武功的厉害程度一直都是一个秘密,他在外人面前从未暴露过。
月笙无趣地收回手,懒得再与方应看拉扯,打算坐回马车里让侍卫驾车离开。
米有桥正要为月笙放下帘子,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在马车的顶部。
这时,方应看再度开口道:“我没有要义父到汴京来,到时太子殿下可不要冤枉我。”
方歌吟来汴京不是什么难得到的消息,毕竟在削掉神通侯这个名衔前,赵月笙就应该想到当方歌吟得知此事后会有的反应。
方应看的意思是,无论方歌吟在汴京做些什么、或者到时候月笙如何都与他无关,方应看想摘了这关系。
月笙对此没有回应。
离开时,方应看不着痕迹地与米有桥对视一眼,米有桥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在查看完城西的流民情况,安抚好他们后,月笙便回来了。
此刻雨势变大稍许,有一人举着伞挡在前方的路上,另一手拿剑,正是方歌吟。
“太子殿下,那人……”
米有桥掀开帘子。
月笙端坐其中,抬眸:“方歌吟?”
“没错,是我。”方歌吟与月笙隔着雨幕遥遥相望,他为月笙的长相惊异一瞬,才语气平静道:“太子殿下预料到我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