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圣门派出这两位弟子前来,是终于表态愿意重出江湖了么,如果两人刚才选择左侧而坐,那必是双圣门已放弃武林尊位,日后便与世无争。
如今两人选择了右侧可见双圣门是借此机会向武林宣布,双圣门依然心在江湖。
诸葛浩初心中甚是满意,满脸笑意的朝座上走去,诸葛夫人紧跟其后,刚才跟诸葛夫妇一同进来的几人也各自去寻座位,待诸葛夫妇落座后,诸葛浩初回神抱拳对着众人道:“诸位请坐。”
在场的众人亦抱拳回礼道:“谢盟主。”
寿星到了众人自然按顺序为盟主献上贺礼,到肖辛夷的时候见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她手边檀木箱子,肖辛夷起身双手捧起箱子向前走了几步道:“双圣门地处荒芜,门中清贫亦无甚珍宝,接到盟主的请帖,家师与毒圣师父昼夜相替方才炼成一颗“血玉太岁”,还望盟主莫要嫌弃。”
肖辛夷此话一出,诸葛浩初不由得从座位站起,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座上众人更是一片哗然“血玉太岁,自古相传可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以前只是听说过,以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真的有血玉太岁这种药”“双圣门真的能炼出血玉太岁。”
肖辛夷听着场中众人的议论,心中五味掺杂。
诸葛浩初从肖辛夷手里接过箱子小心翼翼放到旁边桌子上,双手抱拳对着肖辛夷躬下身去深深行了一礼,如此大礼肖辛夷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得,躬下身去深深还了一礼。
只听诸葛浩初对肖辛夷说:“二位前辈的抬爱,浩初铭感五内,还请姑娘回去之后向二位前辈转达晚辈的谢意。”
肖辛夷回道:“家师言这些年盟主治理武林有道,若非如此,这江湖武林不知要再遭多少祸乱,故而多大的礼盟主都能担得起。”
场中众人见肖辛夷如此说来都点头附和,一片赞扬之声。诸葛浩初头一次被晚辈这样当面夸赞,脸上神情竟然有些羞赧。
诸葛夫人见此情景赶忙站出来对肖辛夷说道:“双圣门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日后江湖之事少不了要向二位前辈请教,诸葛家承蒙各位江湖同道的抬举,只是为武林出一份自己的薄力而已。”
诸葛浩初道:“夫人所言极是。”
肖辛夷微微一笑说道:“诸葛夫人过谦了。晚辈定会将盟主和盟主夫人的意思转达给家师。”
肖辛夷这微微一笑,不止诸葛浩初,就连同为女子的诸葛夫人也觉得眼前女子实是光华夺目。
诸葛浩初自觉失态,便微咳一声伸手示意道:“姑娘请坐。”
待肖辛夷回到座位落座以后,诸葛浩初脑海中竟然嗡的一声,刚才肖辛夷那一笑,竟是像极了一个故人。
一个念头宛如翻江倒海般朝着诸葛浩初袭来,坐在座位上的身体不禁有些微微颤抖,似是极力压制自己情绪。
众人此时有的正好奇打量着这两位双圣门弟子,有的正在打量着桌子上红箱子,似是在揣测血玉太岁究竟是何模样。只有诸葛夫人察觉到诸葛浩初的异样。起身为诸葛浩初续了一杯茶,用手使劲捏了捏诸葛浩初的手回到座位。诸葛浩初这才止住了微微颤抖的身子,紧盯着肖辛夷尽量用平静语气问道:“贵门主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浩初吗?”
肖辛夷抬起眼来,望着诸葛浩初的眼睛说道:“家师还有一封信让晚辈亲自交到盟主手中,不知盟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诸葛浩初闻言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厅中众人抱了一拳说道:“诸葛失陪一下。”众人纷纷起身朝他回礼。诸葛浩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姑娘随我到房。”
肖辛夷也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盟主先请。”
当下诸葛浩初也不推辞走在前面,肖辛夷紧跟其后,冷墨妍则留在厅中。诸葛夫人见状招呼众人吃茶,又怕怠慢了冷墨妍,与她聊起了这一路来时路上的情况。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房。肖辛夷转身把门关上,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于诸葛浩初的跟前,信封上诸葛盟主亲启。
诸葛浩初双手接过信,双手微微颤抖着去掉封口上的火漆,从信封里掏出那薄薄一张纸,颤抖着读完了那张纸上的内容,然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喜还是是悲,脑中已乱成一片。
肖辛夷虽看不到诸葛浩初的心中想法,却能看见这个堂堂七尺汉子从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诸葛浩初强忍心中悲痛,抱拳看向肖辛夷:“姑娘可能告知令尊名讳。”
肖辛夷不再看诸葛浩初,转过身去望着窗外屋檐下露出的一片天空,今天的天甚蓝,就像凌峰脚下那片湖泊蓝的好像要透明一般,她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看过那么蓝的天了。
“先父肖重楼。”五个字从肖辛夷如丹霞般的嘴里幽幽吐出。说完不再说话,只是怔怔望着天上刚刚飘来的云,那片云真白,白的好像十年前那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