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根据凌音买的食材数量来看,不仅能带回去不少,还可以给方武一家留下一些,只是这剩下的咸鸭蛋清还没想到怎样处理,感觉还是留给方氏自己处理吧,做了好几年的糕点,应该能处理好。在四人离开时,太阳已经落山了,赶路便只能加快速度,齐琅仪虽受到了一路的惊吓,但总归平安到家了。李天赐拿走了一些蛋黄酥,去送给父亲与长兄,其他人收拾收拾也准备休息了。在这里每天睡得都太早,毕竟没有电灯,齐琅仪表示完全不习惯,以前的娱乐可都在晚上,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齐琅仪起床穿好衣服后,一推开门就看见凌音端正的站在门外,一颦一笑间宛如大家闺秀一般,还对自己欠身行礼。齐琅仪感觉有些不妙,连忙后退两步迅速关门,凌音早有准备,先一步半个身子进到门内,让齐琅仪没办法关上,齐琅仪叹口气无奈的问:“说吧,什么事?”凌音一脸震惊的说:“哎呀!齐兄真是神机妙算,奴家还未开口便知有事相求。”
齐琅仪不耐烦的说:“滚滚滚,你什么时候这种态度对待过我?”凌音微微一笑说:“先前所讲,若齐兄放下戒备之心,奴家自然以礼相待。”齐琅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想:真放下戒备,那就任你宰割了。弱弱的问:“吃的?玩的?”凌音开心的说:“齐兄盛情难却,那便要个小玩意儿。”齐琅仪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一脸警惕的说:“之前似乎一直在叫自行车为小玩意儿吧?”凌音说:“知我者,齐兄也。”齐琅仪毫不留情的说:“没有。”
凌音瞬间变得特别委屈,抬袖侧身装作掩面而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可她眼神中的笑意却一点也没遮掩,更添上一丝妩媚,细声细语的说:“明明是齐兄说,做个小玩意儿讨奴家欢心,不料回来就变卦,实在让奴家伤透了心。”齐琅仪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问到:“我什么时候说的?”“你这个人好没良心,奴家就不该管你,让你从马上跌落,在天赐面前丢人,被马踏上一脚。”
齐琅仪看她这样,不得不说凌音是个有点气质,姿色中上的美女,再这样梨花带雨,一般的男人应该就对她言听计从了,毕竟这样娇柔貌美的小娘子,谁不爱呢。齐琅仪觉得自己身居道家与墨家思想,有科技时代的经历,在这样的美色面前,也不过是个一般男人而已,所以齐琅仪妥协了。
齐琅仪无奈的说:“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强,知道我吃这一套,说吧,想要什么?”凌音开心的说:“不知那自行车可否做的结实些?”齐琅仪看着此时的凌音,修长的手指捏住衣袖遮在唇前,通过闪亮的眼睛知道她在笑,通过她轻握在心口的手知道她很开心,她的样子就像孩子讨要礼物一样,让人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但齐琅仪还是无奈的告诉她说:“做不了。”凌音好奇的一歪头,表情变得不解,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十分可爱的说:“齐兄之前在大厅之内……”齐琅仪回答:“那不过是吸引他们的措辞,现在虽不能量产,高价定制一个框架也是可以,但是刹车和轮胎的问题并不能解决,这里并没有看到需要的材质。况且许多路被马蹄踩得有一点坑坑洼洼,别看马车只是轻微颠簸,若是纯铁质自行车,骑一路能把你人颠酥了,换成别的材料又很容易散架,所以根本不能实现。”
凌音虽然听不太懂,可是看他讲的有理有据的样子也只能相信,于是变得非常失落,捏着袖口的手不自觉的展开,搭在鼻尖的手指,不自觉的滑倒唇间,两个手指就这样搭在唇上,慢慢的低下了头,而且这次似乎真的要哭了。看着如此惹人怜爱的样子,齐琅仪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太过着急的状态脑子也会混乱,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能让凌音感兴趣,来回踱步欲言又止。
凌音看他这个样子忽然笑了,然后说:“齐兄没有哄过女孩子吧?”齐琅仪摇摇头,凌音继续说:“不必焦急,若是再晕过去,奴家大罪过。你只需说,他日寻得必将完成此诺,便好。”齐琅仪继续直男发言说:“你看我表情,也能知道不现实。”凌音摇摇头说:“信与不信,是我自己决定。”齐琅仪有些愧疚的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自行车,抱歉。”凌音说:“无妨。”二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齐琅仪觉得,以现在的时代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这时代的动力多半是人力或畜力。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凌音就往外跑,凌音被这一拉也是懵的,连忙问:“去何处?”齐琅仪回答:“房。”二人来到房门口敲敲门,里面传来李玉庆的声音说:“进。”
这声音让齐琅仪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在房里,但敲过门了还是进去吧,推开门二人行礼说:“小侄拜见叔父。”齐琅仪继续说:“小侄此来是借纸笔一用。”李玉庆左手摊平,抬向旁边的桌子说:“请便。”齐琅仪坐到那边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凌音站在一旁,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字画忍不住一笑,李玉庆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很好奇,走过来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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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琅仪无奈的说:“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是不习惯用毛笔。”李玉庆好奇的问:“贤侄此前,所用何种?”齐琅仪想了一下说:“是不需蘸墨也不用拿这么高……算了,小侄实在不知作何解释,若有一天有幸做出,便赠予叔父一些,不过叔父应该用不惯。”李玉庆笑着说:“那便拭目以待。”说完又坐回去处理件。
齐琅仪这边写写画画,但实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烦的直抓头发,凌音安慰说:“齐兄不必如此,思绪明了后再画不迟。”李玉庆说:“观贤侄所画,应是某种物件,不知以何材料制作?”齐琅仪无奈的说:“至少是铁,所以即便画出,也不一定能做出。”李玉庆推开面前的件,取出一张白纸开始写信,写完后到旁边架子取出一个信封。
等信干了装进信封,交给齐琅仪说:“此地南去三十里,有一个铁匠,因长期订购装裱贵重珠宝铁盒,有些交集,此人手艺不错,应当满足贤侄所需,可以去看看。”齐琅仪说:“多谢叔父。”说完又拉着凌音出门,李玉庆看着凌音似乎很习惯这样子,也是十分感叹,果然自家孩子配不上这样的女子,还是算了,觉得这二人能够帮衬已是福分。
齐琅仪拉着凌音从房出来以后,凌音说骑马去,齐琅仪说驾马车去,在二人相争不下之时,路过的李天赐走过来询问情况,然后说到:“小弟同意齐兄的说法,虽骑马会比马车快,但齐兄对此物含糊不清,想必时间并不短,万一颠落零件岂不白去。”齐琅仪附和的说:“对对对,万一比我想的还要复杂,零件过多怎么办。”
凌音也只好妥协,虽然能多出去玩是好事,但把齐琅仪惹急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李天赐继续说:“既然决定马车,也可带小弟一个,并带上认路的仆从驾车,可轻松些。”两个人都觉得无所谓,甚至齐琅仪觉得如果价格太高,有李天赐在,就算不能便宜点,也有人可以掏钱。三人协商定后,李天赐带上一名仆人安排马车,就向着铁匠铺出发了。
一路无话,到了地方之后,看着一间摆满了各种铁质工具和装饰,来往全是客人的铁匠铺,齐琅仪感叹这老板业务真广,从店里走出一个年轻人对着李天赐拱手说:“呦,这不李二少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李天赐行礼说:“蒋老板,多日不见风采依旧。”齐琅仪实在没想到,被李玉庆推荐的铁匠竟然如此年轻,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来往客人如此至多,想必技术不差。
蒋越环视一圈问:“这两位是……”李天赐说:“这两位是府内宾客,今日前来有事相求。”凌音欠身说:“琴师凌音,见过蒋老板。”齐琅仪拱手说:“在下齐琅仪,见过蒋老板,今日前来是劳烦打造一样物品。”蒋越说:“还请进屋一叙。”众人跟随进屋直奔后院客房,齐琅仪惊讶的说:“蒋老板家业不小啊。”蒋越笑着说:“承蒙各大老板抬爱,尤其是李家的礼盒订单,令在下有这份家业。”李天赐说:“蒋老板手艺精良,是我李家有幸结识,才使得一些贵重品得以保全。”二人开始相互吹捧,齐琅仪就在一旁发呆,也不去管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