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牧玥当然想自己独自去见娄姜，可她现在只剩一只手臂还算好，无法自己转动轮椅，只能让人推。
好在，她的样子还不算糟糕，除了不能动，大体能看。
一听说她要去见娄姜，薄荷比她本人更激动，薄荷推着牧玥简直健步如飞，快得牧玥连连喊停。
牧玥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被推到小破院时还是觉得时间太短，恨不得让她再把自己推回去。
但是薄荷不给她机会，来都来了，哪有就此回去的道理？
小院外守着两个仆役，一见她来连忙问好，薄荷将她直接推进去，牧玥紧张地抓紧了轮椅扶手，院子里并没有人。
原来的小破院早已收拾一新，小满就住在进院子那个房间，听到动静出来立马惊喜地大叫：“郡主来啦！”
牧玥尴尬地咳了一声，“来看看。”
这下是两人合力把她直接端进了娄姜的房间，她坐在轮椅上无语凝噎，两人还人一送到就飞快离开，闪得比兔子还快。
陡然进入偏暗的房内，牧玥有短暂时间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她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茶与墨相融合的味道，知道他确实就在房间内。
一闻到他的气息，她心跳加速，呼吸发紧，强撑着表面上的平静。
她闭了闭眼，睁眼的同时听到了一点动静。
再睁眼能够看清室内场景了，她发现娄姜就站在她身前不远处，乍一看室内好像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她看向人，对方也在看她，本就比她高，如今差距更大，她又咳了一声，弱化掉那种莫名其妙的压迫窒息感。
随着她出声，那种感觉似乎真的消失了，她看到一个平静温和的娄姜站在她面前。
现在的他当然没再穿那身布衣，就算她不说，卢管家之类的都会安排好，不可能苛待他，不过牧玥还是回想起滚落山崖后见到的他，果然是人好看了，再丑的衣服都能被穿出别样的风韵。
他不说话，牧玥心里百爪千挠，感觉不舒服，还是主动开口：“你这半年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娄姜神情莫测：“可有如你的愿？”
什么话？！牧玥眉头顿时皱起，“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
娄姜不语。
恨不得剖开他的脑袋和心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牧玥气结，总归是不甘心把两人的关系搞得越来越糟，她忍住没说刺人的气话，握紧了扶手以镇定冷静的口吻道：“这次是我不对，强行把你抓过来，我向你道歉，若是想要补偿你随便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以为听她这么说娄姜可能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要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她倒是想先他一步离开留下个骄傲的背影，然而现实情况不允许，她尴尬地坐在原地，等着看对方的背影。
娄姜却道：“你要对我说的就这些？”
牧玥不禁抬头，看着他，开始的疑惑很快淡去，她确实有其他话想说，他既然问了，也还不走，她顿了顿，道：“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
娄姜：“问。”
不爽归不爽，牧玥趁此机会还是问出了口：“我听说……你以前喜欢过我，是真的么？”
牧玥承认自己鸡贼了，她本应该问“你喜欢的人不是方瑜吧”亦或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可她就是故意要把他喜欢的人和自己画上关系。
而且从一开始说放他走就是欲擒故纵，她可没想着就这么放弃他。
果然，得到的是一阵沉默，牧玥却悄悄勾唇，因为他没否认啊！没否认就是喜欢过呀。
只要他曾经喜欢过，牧玥就有信心让他再喜欢上自己，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她一点也不怕跟他耗。
牧玥心里高兴得不行，她还很想知道他曾经为什么喜欢她，两人是不是有过什么交集，她也清楚眼下不是合适时机，问了他也不会说，只能等以后，总有机会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