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话可说,一个人吃起来,不去管这后妈。现在有钱了,不缺这两碗饭。
秦燕只坐一旁看着,自己也不吃,不停帮儿子夹着菜,“儿子,慢慢着,别噎着啦。来,先喝碗蛋汤。”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舀出一小碗,净是鸡蛋和表面那层油花。
秦苏偷瞄秦燕儿,心想:“莫不是被精怪附体,简直变了一个人。明明是个大嗓门,却细声细气;平时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今天眯得像轮弯月。”
“嗝!”
稍不注意,真给噎着啦,再不嫌弃蛋汤的油腻,咕噜两口将一碗汤喝干,只剩下蛋花留在碗里。
正要举袖擦嘴,却被秦燕儿抓住手臂,“哎呀,别动。”她掏出手帕,伸向秦苏嘴角。“妈帮你擦嘴,莫将衣服弄脏,穿在身上不舒服。”
“秦燕儿,够了啊!”
秦苏腾地站起身来,躲过来袭的手帕,吼声之大,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还要妈妈喂着吃饭,宁愿挨一顿打,也不愿这么别扭。
谁知这一声吼,竟让秦燕儿抹起眼泪来。她低着头,也不知真哭,还是假哭,反正声音特别委屈。
“你个没良心的。老娘还饿着肚子,专门侍候你个小祖宗。不叫妈就算了,还对老娘发脾气,呜呜。”
“行了行了,别装啦。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哭过。我也不是故意吼你,谁让你突然变成这样,还以为被狐狸精附体呢!”
“好啊,敢骂我狐狸精是吧!”秦燕果然是装的,手帕一扔,就要上前揪耳朵。
秦苏早就暗自戒备,千钧一发躲了开来,往自己小屋跑去。秦燕儿紧追其后,常年翻山越岭,速度之快岂是秦苏能比,眼看就要抓住衣领。
突然银光一闪,有暗器从秦苏腋下打出,直袭秦燕胸口。幸好她眼疾手快,右掌回撤五指朝天、左掌下托,以一记‘推云手’将暗器接了下来。
摊开手掌一看,大银子。
秦燕眼睛亮闪闪的,却故作凶恶,娇斥:“臭小子,敢偷袭老娘,再来。”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秦苏盘坐在床上,将剩下的四锭银子摆成一排,指着银子,对她说:“如果是姨娘,银子对半分。如果是狐狸精,银子就是嫁妆,找个壮士收了你这只妖精。”
“当然是你娘。”秦燕毫不客气又抓走两锭,才追问:“银子哪里来的?”
“当然是挣的。早跟你说过,挣钱很容易,偏不信。死倔死倔的!一个女人那么要强干嘛,说了养你,就不会食言。”秦苏翻着白眼,对秦燕的不信任,表达出强烈不满。
“哟,儿子真长大啦。”秦燕笑兮兮坐下来,“可我听说,你今天又被人打啦。”
“切。不过几个臭小子,哪里抓得到我。反而被我戏耍得团团转。”他知道秦燕的消息哪里来的,又说:“老鞋匠够可以的,什么都跟你说。我被堵在村外那阵子,他就干看着,也不站出来帮忙。”
秦燕意外于儿子的态度,以前他与老鞋匠挺亲近,怎么变化突然这么大?
“做鞋的……是个好人。”她说得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