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知道自己就是曹子桓去而复返的原因,她苦笑了一下,踉跄着下了马车,曹子桓扶住她几乎要跌倒的身体说:“随我去孟江吧。” “去孟江?做曹家二公子的女人?“阿武轻轻推开他,说:“我现在还不想做谁的女人,只想做阿武,曹子桓,你救了我,本该对你客气些,但,我现在只想说离我远一点,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 不只是出于爱意还是恶意,曹子桓的大手握住阿武的脖子一把将她揽进臂弯里,粗野地、强硬里、充满占有欲地咬住她两片嘴唇,舌头横冲直闯地在她口腔里探索,阿武的喉咙发出呜咽声,不晓得是被曹子桓抚摸的伤口位置疼,还是被吻疼了。 “如果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呢?”曹子桓更具掠夺性的进攻,单手揽着阿武单薄如纸的背部,几乎将她抬离地面,嘴唇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游走,将烂掉的衣衫扯的更烂,当晚皎白月色照着,四周空旷,再无活人,只能听到衣料的摩擦声,男人的喘息声,和口水在齿间的拉丝声。 “你把我从袁中庭手里救出,为的就是做同样的事?”她咬破他的舌头,用细小松垮的拳头徒劳无用地打着他的胸膛,打了十几下,倒是手先受了伤,“曹子桓!你停下,你到底要干什么?” 曹子桓将她拦腰抱起,俯视着说:“我现在没中迷药,也不是受了你的魅惑勾引,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要你。” 他把马夫的尸体踢下去,抱阿武上了马车。 “你比其他男人更混蛋。”阿武发表完对他的评价后,便见巨大的黑影笼罩头上,越来越近,越来越沉,曹子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你想叫我死吗?”阿武奋力挣扎,两腿从黑影的压迫下挣扎出去,高举着盘在曹子桓后腰上,无意间使场面更加香艳。 他像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恨不得把她的肉一片片吃掉,骨头一寸寸啃碎,“看着我。”他掰正她的脸,在她眼睛的注视下,扯去破的像布条似的上衣,阿武两臂挡在胸前,“我看着你又如何?不看也知道你在干什么,任何一个强壮男人都能逼迫一个女人做这事,这一点也不稀奇,当然,也不英明。” 曹子桓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说:“这样好的一条舌头,你显然不懂它正确的使用方法,任你巧舌如簧,也拦不住将要发生的事。” 他伏下身体,牙齿在阿武肩膀啃咬吸吮,她知道喊疼嚎叫无用后就懒得张嘴了,所幸将两条腿放下来,四仰八叉地躺着,凭他怎么折腾去。 事情在解衣裳的环节僵持住,曹子桓怎么也解不开她腰间的系带,自然她也不肯帮忙,他唰地下抽出长剑,割断了系带,阿武猛然坐起上半身,头磕在曹子桓硬邦邦的胸膛上。 “有人来了。” 她竖起耳朵,再次肯定的说:“很多人,骑着马,往这边来了。” 曹子桓将刚才扯掉的上衣扔到阿武身上,提剑来到外面,只见袁熙与袁中庭带着成百人马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面前。 袁中庭捡起一个时辰前被斩下的断臂,痛惜不已地嚎哭,须臾,咬紧牙齿告诉袁熙:“就是这个人,杀我马夫,断我胳膊,表弟今日要为为兄报仇!” 袁熙大笑不止:“他莫说与你有仇,就是没仇有恩,我也非杀不可,曹子桓,在邺城叫你躲过去两回,看今天你还怎么躲?一个偷跑出城的质子,我提了你的头去父亲那,看他还说不说我无用?” 袁中庭领着人马挥舞大刀长枪冲杀过去,曹子桓转动手腕,长剑在空中劈出风来,眨眼间就斩断几只马蹄,刺穿几个胸膛,袁中庭身后的兵被这阵势吓住,你推我我推你,迟迟不敢向前。 “给我杀呀,你们这帮孬种!上!”袁中庭叫嚣了一会没效果,便决定以身作则,起个表率作用,夹紧马肚耍了几下独臂刀,大喊:“狂徒!你死期已到!” 曹子桓脚蹬尘土,腾空而起,落在袁中庭马背上,长剑横架在他脖子,“别,胳膊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了,别别杀”话还没说完,袁中庭身首分离,坠落下马。 阿武将头探出车厢,喊了声袁公子,袁熙见是她,立即小跑着过去,“阿武!是曹子桓把你从邺城掳来的?这一身的伤,是否是为我守贞不肯听从他的摆布所致的?这个王八蛋,等会叫你在他尸体上扎个几十刀,出出气。”袁熙解下披风将阿武裹的严严实实,抱下马车。 “将士们听着。”袁熙对众人喊:“此人是曹营质子,私自出邺城,罪当诛,他还拐了我的女人,殴打欺辱,叫她遍体鳞伤,就更是死一百次也不为过,中庭表兄何在?表兄!” 袁中庭的头滚落到袁熙脚下,叫他又是恶心,又是害怕,立马踢到一边,走到人群中,提高了声音说:“现在再加上我表兄的仇,今日姓曹的非死不可,众人听着,凡杀曹子桓斩下他首级者,赏五百钱,升百夫长。” <
> 小兵们听了这话,群情激荡,把手里的武器晃出重影来,一鼓作气冲上前,又被曹子桓两三下杀的撤退回原位。 隔着层层的人,曹子桓望向阿武,她偎在袁熙肩头,可怜兮兮地流着泪,脆弱无辜的模样与他认识的阿武判若两人,他胸中涌动着莫名其妙的恨,策马奔走,马身距离袁熙阿武仅仅几尺时,那些兵全围上来,挡在他与袁熙之间。 曹子桓与阿武四目相接,他齿间僵着许多话,无法出口,这样一个女人,可以为了不同的目的对不同的男人投怀送抱,她一会生媚相,一会装娇滴滴,一会又仿似铁石心肠刀枪不入,他真想杀了她,或者,征服她。 阿武将脸埋在袁熙颈前,用力的抽搐着身体,用断断续续地哭腔说:“公子替我做主,曹公子实在欺我太甚,阿武阿武不想活了。” 他知道她原本的样子,所以明白此时的阿武连头发丝都在演戏,曹子恒冷笑着调转马头,狠踢几下马肚子,绝尘离去。 袁熙对着曹子桓离去的背影放了很多狠话,直到他认为证明了自己的英武勇敢为止。 “咱们回城,找个郎中给你治治身上的伤。”袁熙把阿武放上马背,不料阿武却说不回冀州城,“公子,夫人病了,咱们得去邺城。” “现在?” 阿武点点头:“是的,即刻就出发。” 袁熙面露难色,“可冀州这里尚有许多未完的事,我抽身一走倒是轻松,府里那几个新来的姑娘等不到我该去寻死了,料想母亲的病大不到哪去,横竖还有父亲在呢,你与我在冀州住段日子再走。” 阿武只能悄声告诉袁熙:“曹子桓逃离邺城是给曹孟德报信去了,曹家即将从孟江发兵冀州,此时要是不走,来日就走不掉了。” “哎呀!”袁熙拳打掌心,显得惋惜至极,“只好这样了,可怜我府中的那几个,你不晓得她们的好处,有一个进门刚三天,会唱曲儿,会谈琵琶,又写得一手好字,至今还没来及碰呢,姓曹的可恨,平白误了我这么多事。” 他们只带七八个随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往邺城奔。 一日后,冀州被攻的消息到了邺城。 袁绍在府中大骂:“早知曹孟德如此阴险狡诈,就该早早杀了他送来的那个儿子,如今人也跑了,冀州也乱套了,可谓鸡飞蛋打,来人,为本将军擦拭战甲,喂饱战马,磨利宝剑,今日酉时于城门外点兵启程救冀州。” 侍妾暖柔劝道:“将军,您就非得亲自去打这个仗吗?明个就是琳儿的满月酒了,您另一个儿子不是在冀州?他也足够年长,是该历练历练,不如就叫他守冀州城。” “暖柔。”袁绍脸上阴晴不定,“我宠爱你不假,南海的珍珠,北山的玛瑙,天上的星星,大夫人的位子,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要是再无端地放这种屁,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谁不知道我大儿子是个棒槌,叫他守城不去牵条狗过去守城,狗能守三日,他只能守一日。” 忽然有人来报,大公子袁熙已离开冀州回到府中,袁绍向暖柔道:“瞧见了吧,刚才那个比法,倒真是屈了狗了。” 刘夫人一觉醒来,望望天色问身旁伺候的丫鬟:“几时了?” 丫鬟道:“酉时了夫人,将军已发兵去冀州了。” “如此甚好,喊公子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半个多时辰的功夫,袁熙来了,刘夫人遣走所有丫鬟仆人,“儿呀,今晚有件大事要办,你就留在这院里,别出去,省的溅身上血。” 袁熙见母亲腕上还缠着念珠,桌上还摆着佛龛,不像是突然没了信仰的样儿,心中讶异,问:“母亲是怎么了?要宰猪还是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