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清辉四射。
南下漣喌的土路上,林鸿、徐真人、张大胆步履匆匆,行到路口,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林鸿从包袱里取出一封白天写好的信,递给徐真人,说道:“徐老弟,大胆,我还有事要去一趟長唦,不能和你们同行了。这封信拿好,到林家岭林家后出示此信,我那个傻儿子肯定会安顿好你们的。如果他人不在,可以去村东竹园暂住,或者去村西义庄找立阳道长,他是我的至交好友,人很好,可以信任。”
说着,他又从包袱里摸出根金条,徐真人知道他要干嘛,赶忙摆手道:“林道友,你莫害我。”
林鸿笑道:“都过子时了,应该没事吧?”
“钱多就是事。”
“你们两手空空,一路上喝西北风啊,带上几两碎银子,买点吃的穿的,别委屈自己。”
徐真人有本事赚钱,饿不着肚子,刚刚拒绝了林鸿,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有些不近人情,松口道:“给大胆吧。”
林鸿身上银子不多,零零碎碎三十来两,全给了张大胆。张大胆为难道:“林道长,你给的太多了……”
“我有钱。”
张大胆:“……”
“收下吧,等会他拿黄金我们师徒两个就遭殃了。”
“谢谢林道长。”
“客气。”
林鸿抱拳道:“山高水长,徐老弟,大胆你们一路好走,我们以后再会。”
“林道友,你这么帮我和大胆,我们师徒心里很感激,我没你有钱,只能送你两样法器防身了。”徐真人伸手进布袋里,取出一块八卦镜,对张大胆说道:“大胆,把红肚兜脱下来给林道友。”
“好嘞。”
张大胆麻溜脱衣服。
林鸿假惺惺地说道:“不要脱,不要脱,你们留着防身吧,害,你这孩子怎么还硬塞啊。”
徐真人抱拳道:“林道友,一路顺风,我们在林家岭等你回来。”
“保重。”
“保重。”
“林道长,我们走了。”
目送徐真人师徒远去,林鸿低头看向手里的八卦镜和红肚兜,脸上浮现一丝温情的笑容,珍而重之地收进包袱,转身踏着夜色直奔十里镇谭府而去。
谭老爷死了,长生客栈乱成一锅粥,谭府岂有安宁之理,要不了多久也会乱起来,林鸿得赶在混乱之前将利益最大化。
出手十两黄金收买钱开的谭老爷肯定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