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回到车队的时候,胡若优果然还是那个气鼓鼓的样子。
只是同陆薄元所想不同,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我原先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只要他们听话,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陆薄元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耳朵。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候府的侍卫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中间仿佛还夹着些许鼻音。
“除了钱六胳膊受伤,罗五手臂拉伤以外全员安全,你不用自责的。”
他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带着宽慰的意思。
“那我就要等到发生什么再自责?我总要进步的。”
罗五等了许久的挨训也没等到,反倒是钱六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挤着他说道:“给我挪挪地方。”
“大哥,侯爷咋没骂咱们呢?”
这钱六就是候府侍卫的头子。
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
他今天消失了一天,就是在给陆薄元汇报情况。
忙了一天,没想到那个小榆木脑袋还等着挨训。
他大手一挥,用巧劲拍在罗五脑袋上:“咋?上赶子挨骂?!侯没骂你那我骂你一顿?”
罗五捂着头站起来,一脸控诉指着他:“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我也不贱,干嘛上赶子挨骂?”
钱六险些被他气笑了。
合着我就是贱,上赶子去找侯爷挨骂,还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例。
他拍了拍义愤填膺的罗五,好声好气解释:“你小子,你没挨骂是因为夫人。”
“你运气好,估计要去陪夫人了。”
罗五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喜气洋洋道:“我去陪夫人?真的?还有这种好事?!”
他曾经远远看见过胡若优,身姿绰约,眉目含情,一张脸巴掌大小,总是带着笑意,同人说话时也温温柔柔的。
“真是太好了。”
他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
而被他认为是温温柔柔的胡若优此刻已经被陆薄元偷偷带上马,朝着西都去了。
为何说是偷偷,就是因为这事情临时起意,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
“陆薄元,咱们回去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你说的,如今就我们俩出来太危险了。”
陆薄元坐在前面,他给胡若优细心地挡着风。
可即便如此也削弱不了他驰骋的心。
胡若优感觉身下越来越颠簸,风越发凛冽的时候,陆薄元的马已经跑开了。
“不是姨娘说得真想看看西都吗?”
胡若优抓着他的披风,恨不得将
刚才随便说话的自己舌头拔下来。
她以为陆薄元只是随口讲几句西都,为了让她不再纠结于马匹的事,她也只是随口应了几句,说真想看看西都。
这人就发了疯一般抓她上马,快马加鞭奔袭到此。
“我······”一张嘴就灌满了风。
我不想去了。
这下彻底闭上嘴。
胡若优定定看着从两人身边划过的景色,眼底异彩连连。
在车上却是不冷,可也着实丢失了太多美景。
马儿风驰电掣,冷硬的寒风吹得胡若优的手指酸胀,又痒又痛,险些抓不住那披风。
陆薄元感觉到腰间力量松开,急忙道:“抓紧!”
“我抓不紧!”
她大声喊道。
紧接着,马儿猛然停下,陆薄元利落翻身下马,一气呵成。
弄得胡若优愣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