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萧锐话未说完,便被镇南王打断道:“不必说了,你胜你十哥是有目共睹的事,我这么多儿子里不只有擅于用力,能有你这样擅于用巧的孩子,当然是好事一件!”说着便待开口将丹娘赏赐给萧锐。
可就在镇南王开口之际,就听传来一道雄浑之极的声音道:“父王且慢,孩儿还有话说!”君臣顺着声音望去,谁也没能想到,开口的竟会是二王子萧铣。
面对如此变化,萧锐不禁也睁大了眼睛,当下回望了一眼身边的丹娘,心里不由怀疑起丹娘所知道的宝藏是不是真的无同小可。
鸾妃见萧铣开口,忍不住笑道:“怎么?二王子殿下,连你也对这个女子还她身上的藏宝有兴趣吗?只是你身为二哥却要与十三弟争女人,未免太有失风度了些吧!”
可鸾妃的话,萧铣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而是起身出席,行至镇南王萧天候跟前,恭声道:“儿臣见十三弟一身武功奇异,有别于平日里遇到的敌手,借此机会,只想与十三弟切磋切磋武艺而已,恳请父王能够答应。”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事,众臣自然将目光都移到了镇南王爷身上。
“你既然有这样的兴趣,父王自然不好阻止,只是你拳力沉重,你十三弟又是年幼,身体还未长成,交手时不可施全力,知道了吗?”
萧铣恭身从命,唿的一甩衣袖,径直往还留在场中央的萧锐走去。
看着自己二哥重如山岳一样向着自己逼来,萧锐皱着眉眨着眼,满脑子都在想眼前一切都不是真的。“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一句至理名言,在少年人脑海里来回翻滚。
萧锐知道临阵前惊惶失措是武家大忌,但他实在没有做好和萧铣战斗的准备。有心想求教一下自己师傅,可当他将目光瞥向自己席位上时,却见云先生故意拿着个老大的酒瓶正挡在自己面前,只当看不见。见此情景,少年人恨的牙根一阵作痒。
萧锐这里慌乱,可二王子萧铣却一点也不放松。还未等走近自己兄弟面前,已是提动功力一步一步向萧锐逼来,与先前萧钺一样的气度,仅是力量之沉敛凝重便相差得有百倍,完全不可以道理计。
被萧铣气势压迫,萧锐已来不及分神他顾。眼见周遭气流被二哥体内煞气逼的如刀刃一样箭指向自己,少年人只得凝神运气,双足一分,踏步弓足,接着负了右手,左掌向前一引,与萧铣道了一个“请”字。
而此刻缩了脑袋故意不答理萧锐的云先生,见自己徒儿终于死心,全力应战,这才丢了手里酒瓶观战。但见到萧锐此刻精气完足,嘴角含笑,意态从容。这位从来不给徒儿好脸色的师傅,第一次脸上露出些光彩,而一旁的李虎和费千里则隐约从其口中听道这么一句。
“臭小子!没恒心下死功夫,装能耐懵人的本事倒是学得快!被人知道他是我徒弟,真是丢人!”
可话虽如此说,云先生睁大的双眼,却迥不是这个意思,当下再不顾美酒,一心一意要看萧锐怎么应战功力强大数倍的二王子。
当萧铣听到萧锐请自己先动手的时候,这位勇冠三军的二王子殿下,忍不住笑了一笑,然后道:“还是十三弟先出手吧,我向日出击有进无退,若是十三弟此刻不出手,恐稍后便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这句话里的意思,怕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可对面少年萧锐却面色不改,怡然答道:“王弟也是一样,萧锐这一点功夫,讲的后发制人。兄长功力高过我太多,如要我出手,就更没有得胜的机会了!”
萧锐一句话说的极为轻松,论气度绝不在二王子之下,围观君臣听了,都觉得他未免太过托大。可看着少年人仪态闲暇,没有因为二王子气势的逼迫而有丝毫的怯懦,竟这一份定力便已足够叫人佩服的了。
到了此时,镇南王萧天候才第一次真正的在意起自己这位王子。鸾妃在一旁见他聚精汇神望着交战中的萧锐,笑着上前问道:“怎么?大王,您还在为十三王子隐瞒实力生气吗?”
镇南王摇了摇头,沉声道:“以十三子这样工于心计,又不肯人前争先的王子,我故然不欢喜。可这孩子日后要是能与他大哥、二哥比肩,那就又要另当别论了!”
“哦?竟有这样的事?大王的意思,十三王子日后本领,竟不会亚于大王子与二王子吗?呵,怪不得去年大王子献给我十余尾寒潭鱼,并还命信使交待我将这些奇鱼转交给十三王子呢!”
萧天候听鸾妃一番解释,不由瞪了不远处的萧锏一眼,恼声道:“锏儿向来喜欢做这些琐碎又没用的事儿。”
鸾妃笑道:“大王不该这么说他,这也是大王子念着手足情深的缘故,何况如此一来,臣妾也白得了两匹龙马呢!”
“你要龙马还不简单,只管到本王骁骑军中去找就是了!”
“不要,大王的骁骑军都是战马猛兽,杀气太重。而且要是论毛色鲜滑纯净也没有十三王子送来的这两匹,正好配我的莲花玉鳞甲。呵呵,大王别尽说龙马了,眼前两位王子一战,您心里倒是希望哪位王子获胜呢?”
“哼,只要各出真力,无论是哪一个王儿得胜都可以。只是十三子现在年纪太小,无论如何不会是铣儿的对手,且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吧?”
镇南王与爱妃说话当儿,早听二王子萧铣举步向前,冷笑道:“十三弟即然要我先出手,那为兄也就不再推辞了。”
说话间,萧铣只将虎目凝动,陡然间风声大作,一身煞气直至萧锐,但见萧锐身前劲风呼啸,风势强烈,竟不能容人张开双眼。
此是萧铣久经沙场,与乱尸丛中练出的罡练阳煞气,几乎已算是魔力的一种。萧锐身后群臣眼见不妙,连忙立起身来,呼啦啦一片,转瞬间功夫,便让出老大一块空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