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珩见她是真的已经不记得了,无奈道:“你前几天答应给墨胭脂煮鱼汤你不记得了?小心等会儿回去,它找你闹,它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了,没那么好哄,真的生气了,怕是会把新家都给拆了。”
墨胭脂小时候乖乖巧巧的,比村里的田园狗都乖巧几分,可是越长大性子也变了,越来越难伺候。
顾南乔这次要是食言了,墨胭脂怕是真的会把家给拆了。
闻言,顾南乔这才恍然大悟,失笑不已,这个墨胭脂啊,越长大脾气越坏,以前不说贴心,但是也没那么烦心,现在可倒好,要求忒多了,她还不能说它,一说它就急眼,然后开始挠墙。
墨胭脂是狼,那爪子可厉害了,家里的围墙哪里是它爪子的对手?
每一次都是墙壁伤痕累累,而墨胭脂毫发无损。
气得顾南乔没少跟墨胭脂讲道理,可墨胭脂不听啊,这边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立刻就故态复萌了。
“还好有墨哥哥提醒我,不然墨胭脂怕是晚上又不休息了,跑去后山挠墙。”顾南乔叹息道。
墨胭脂的这个臭毛病要是再改不掉,她真的会想要弃养了,心性忒大的狼,她实在是伺候不起。
傍晚时分菜市场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人找了许久都没有买到鲜鱼。
最后顾南乔失望的坐在骡车上,想到等会儿回家墨胭脂怕是会闹不休,扶额苦笑不已。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把墨胭脂养的这么娇气了,自从半个月前,她煮了一次鱼汤给墨胭脂尝鲜,墨胭脂便认准了这个味道。
除非她亲自下厨,换了别人,它一概都不卖面子。
别说喝了,惹怒了它,掀了碗盆事小,就怕它又跑去挠墙。
或许是顾南乔运气好,或许是老天爷对墨胭脂偏爱,在出城的时候,刚巧碰上了几个渔民正在卖刚刚捕捞上来的鱼。
鲜鱼在木桶里活蹦乱跳,周围三三两两的站了人,大家也都挑选起来。
鱼大的有三四斤一条,小的则是如同小尾指大小。
都是贫寒人家,家里人口也不少,大多数人都挑选三四斤的大鱼,这样的鱼买回去才够一家人吃一餐。
顾南乔从骡车上跳下来,看着木桶里的鱼,对渔民说道:“这小鱼儿怎么卖?”
渔民看了一眼木桶里的小鱼儿,愁眉苦脸道:“姑娘要的话,这半桶小鱼儿二十钱卖给你。”
小鱼儿不值钱,肉少刺多,也只有汤比较鲜,但是穷苦人家不会花这么多钱买半桶的小鱼儿。
要知道三四斤的大鱼,按斤算下来也只要二十钱左右。
所以大家都争着去买大鱼,小鱼儿放在这里半天了,鲜少有人问津。
渔民听到顾南乔的话,很是高兴,想要去找个东西把鱼倒进去,可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装鱼的家具。
木桶他是不可能给顾南乔的,鱼才卖了二十钱,木桶就不止二十钱了,这种亏本生意,无人会做。
墨玉珩见此,直接把车上装土豆的木盆拿了过来,土豆则是倒在了骡车上。
付了钱,两人把木盆抬到了车上,骡车这才慢悠悠往前驶去。
回到蒲家村时,蒲家村人大多数都歇息了,骡车从村道驶过,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黑暗中有一个黑影如同离弦之箭往顾南乔这边飞来,顾南乔下意识的直起身子,很快脚边就多了一只可怜兮兮、一直嗷呜个不停的墨胭脂。
小爪子扒拉在顾南乔的手臂上,原本凶狠无比的狼眼,此时却流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意味。
对于它的无声控诉,让顾南乔有些哭笑不得,墨胭脂功夫见涨啊,一日不见,居然学会了装可怜。
“胭脂,你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顾南乔拍了拍墨胭脂的头,示意它跟自己走。
墨胭脂看着她,见她不吃这套,反而还转移了话题,心里委屈到不行。
骗纸,大骗纸,凡凡说的没错,姐姐就是背着它去吃美食了,说好的,有福同享呢?
本公主就知道姐姐不靠谱,现在又弄来几条鱼讨好本公主,真当本公主那么好哄?
墨胭脂越想心里越难受,看着那半桶的小鱼儿也没了食欲,直接嗷呜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糟糕,我好像惹怒墨胭脂了。”顾南乔喃喃自语,头疼的不行。
墨玉珩看了只觉得好笑,墨胭脂现在无法无天的性子还不是某人自己给宠出来的,现在知道苦恼了,怕是有些迟了。
不过墨胭脂骄纵归骄纵,贪吃也是真的,但是却也还算听话,起码还算是听他的话。
墨玉珩哪里知道墨胭脂听他的话,完全是因为怕他,所以不得不屈服。
动物对于危险总是格外敏锐,哪怕墨玉珩什么也没做,但是墨胭脂天生怕他,在他面前不敢造次。
但是对顾南乔,墨胭脂不但不怕,还敢招惹顾南乔生气,时常对着她耍小性子,如同一个小孩儿一样。
不得不说墨胭脂很聪明,知道顾南乔会惯着它,包容它,所以越发的有恃无恐。
用墨玉珩的话来说,顾南乔此时的烦恼,全都是自己自己惯出来的。
把东西都搬回了家,这次他们没有搬到半山腰的木屋,而是全都放在了新房子。
新房已经收拾好了,光秃秃的院子里此时多了一堆的鹅卵石,很是显眼,看来蒲秀夫已经把事情办妥帖了。
“明天咱们请李伟民他们把这些小路都铺好,过了年,咱们就能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顾南乔心里盘算着,喜滋滋的说道。
对于顾南乔的决定,墨玉珩一向是不会干涉,只要顾南乔喜欢就好,所以沉默的听着,暗暗记在心里。
比如哪处需要如何布置,哪处需要放置什么。
说说笑笑间,东西全都搬到了屋里,因着新房子还没有生火的条件,东西摆放好了,便回了半山坡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