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雨直接喊出他的名字,罗二叔惊慌吃痛之下,让她跑了。
然而并没有死心。一天夜里,偷偷撬开急雨家的门栓,摸到了急雨房间,欲行不轨。
急雨一下子惊醒,对方故计重施,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出声。要不然,丢脸的人是你。”
急雨点点头,罗二叔放开了手。她伺机尖叫,引来了外公外婆。
紧接着衍生出悲剧,外公外婆被丧心病狂的魔鬼用斧头劈砍至死。急雨眼见着他们像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毫无生息。
急雨发出凄厉的叫声,继而晕倒在血泊中。
醒来后刚发现置身医院,记者便蜂涌而至,护士来不及阻拦,“咔嚓”!“咔嚓”!
闪光灯此起彼伏。
“聚焦留守女童:单身汉心生歹念,入室强J未遂举斧杀害两条人命”——
时隔数年,这一篇报道再次映入急雨的眼帘。
事涉私隐,却不是造谣。这一次,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考出来的月考成绩,接连刷新历史最低点。
物理更是成为有史以来,三次无法及格的课门。
念珠还是忍不住在傍晚放学的时候,来到她的班级门口堵她。
急雨直接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急雨!金急雨!”念珠喊了她两声,“我们谈谈吧。”
她充耳不闻。
直到出了校门口,念珠又从身后追了上来。
急雨回身,站在榕树下去看那些来来往往的学生。有苦恼的,有雀跃的,有严肃的看不出心事的,也有明明欢喜却故作矜持的。
他们身上是单纯的悲喜。考得差被责骂,大概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凄惨的事了。
人经历的一切都会在身上打上烙印。而她——注定不能做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急雨望着他们出了神。
念珠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你在看什么?”
急雨收回了视线,“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总是回避我?还告诉全世界我们绝交了。”念珠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吗?或者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才是不堪一击。”
急雨没有吭声。
念珠一再催促她回答。
过了良久,急雨慢吞吞地开口:“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谁发布的这些东西——或者说,是谁,给发布者爆的这些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念珠意会到她话里的意思,不由拔高了声音。
急雨眼中无波地望着她,不说话。
“你怀疑我?”念珠怒极反笑,“那天在警局……可不只我一个人在场,你为什么不怀疑翟逸呢?”
“不会是他。”急雨语气笃定而平静。
“所以,就一定是我了吗?”念珠顾不上失态,大声质问。
“你敢说,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我敢说……”念珠的声音忽而转小,“除了……除了告诉过……司徒阙。”
急雨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可他是你的小舅舅。”念珠说,“我的本意,也是想让他帮你解决麻烦。你知道的,他是……”
“黑社会能解决什么麻烦?不给我制造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急雨漠然道。
话语中流露的嫌弃,令顾念珠吃惊之外,大为光火。
“我看没准就是翟逸散布的。”念珠故意这么说,“你为什么不怀疑他呢?哦,是了。你知道,他喜欢你。他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为了你,他还一再地用野蛮的方式解决问题。
居然直接就大打出手……都快不是我认识的翟逸了。所以,你不会怀疑他。而是会怀疑我。甚至攀咬上你自己的小舅舅。”
“顾念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急雨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咱们友谊告终之前,容我提醒你一句——司徒阙可不是善类,你要小心。”
“滚……”念珠耐心告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他不是善类,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见自己成功逼得顾念珠仪态尽失,急雨愣了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消失在顾念珠面前。
急雨身处漩涡之中,无法自救,也清楚地明白没有人能够在此时拉自己一把。
念珠已经告诉过司徒阙,如果司徒阙想帮她,早就会出手了。也许,在他看来,急雨所经历的根本算不上什么。无非三五句流言,她既没有遭受人身威胁,也没有被学校勒令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