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斩钉截铁,打人又痛,周云兰不敢想是不是吓唬她的,抱着头往病房外跑了。
还不忘回头,冷冷地看着阮娇,“就是死,我也是死在你家门口,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把亲妈逼死的。让你的孩子也有样学样。”
“滚!”周老太吼了一声。
看着周云兰消失不见,才脱力般地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是我没教好,我没教好啊,枉我做了三十年的老师,能教出这种女儿,我罪该万死。”
肖姨把孩子给阮娇,连忙过去拉她,“姨,你快起来,不关你的事,快起来。”
她平时也不太喜欢周老太,可到了这种时候,老人哭得绝望,憔悴的神色,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她眼里也忍不住闪着泪花。
周老太摇摇头,喃喃道,“孩子都是单纯的,让我教歪了。是我的错,一直惯着她,把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说着,看向阮娇,“娇娇,以前都是姥姥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她打扰你的。”
阮娇只是笑笑,“嗯。”
她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也没有做虚假的安慰。
本来就是这样的,要是周老太早点放手,周云兰也不会肆无忌惮,慢慢地养成了这种性格。
周云兰也不是天生不懂看人脸色,不会做人的。
她在阮家的时候,不是孝顺着阮家老两口挺好的嘛,对阮鹏程也是诸多忍让,对高远也是。
她低头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孩子,她要引以为戒,不能惯着。
否则,孩子怕是容易长歪。
“姥姥,快起来吧。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记得小时候,您总是喜欢给我熬小米粥,我想喝了。”
周老太闻言,擦擦眼泪,借着肖姨的手站起来,“好好好,姥姥回家给你做去。”
除了给娇娇添麻烦之外,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等她走了,肖姨才叹气,“这人啊,都是往好里长,你妈真是不同。”
阮娇抿唇笑道,“谁说不是呢。”
她不想讨论周云兰,不值当的。
肖姨也没空想那么多,戳了戳孩子的脸,“娇娇,孩子不怎么吃奶粉,你要不要亲自喂奶啊?”
她一直渴望养孩子的,虽然安安弥补了一部分,但是没有那种步履蹒跚的样子,也没有婴儿时期。
阮娇这个孩子,是她看着显怀的,亲手照顾的,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孩子的姥姥。
她看了很多方面的知识,也在大户人家做过保姆,甚至是在二奶家干过活。
有钱人家的女人,尤其是二奶,怕影响身材,真的不喂奶。
她担心阮娇也这样,可惜她也不是真的姥姥,没法无所顾忌地提建议,只能试探性地询问。
阮娇对这方面,倒是没想过,听她说起来,有些好笑,“有什么值得研究的,有奶就喂,没有就让他吃奶粉。”
这种心与心之间,血脉的联系,别说只是喂奶,就是割腕放点血她也是愿意的。
这也是她对周老太越来越理解的原因。
“哎,那行。”肖姨语气轻快起来,“等小家伙醒了,让他试试看,你快躺下,孩子给我抱,别抱得多了,以后压得手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