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手劲儿极大,像个铁箍,西利亚未加抵抗,因为那毫无意义,只会磨得他腕骨生疼。
视觉剥夺使其他感官的敏锐度翻倍。
铁链嚓嚓细响,背后,褥垫微微下陷,是道单臂撑在了那儿。
道以左臂与双膝为支点,虚悬在西利亚上方,吐息弥散,带着淡淡沉香木混豆蔻的雪茄气味,拂过西利亚的下颌与颈子。
“别紧张,西利亚哥哥,我不会碰你,我知道你会受不了”
他呢喃着。
他的气息温热湿润,频率急促,掠过衣料。
不存在肢体接触。
道始终与西利亚保持着至少一张薄纸的距离。
仿佛西利亚的躯体是一堆积聚成人形的珍珠粉末,或云雾中乍现的浮光海市,一触即溃,一晃即散道不碰他。
道仅仅是翕动着鼻翼,捕捉自西利亚肌肤、薄汗、皮脂、发丝、泪迹、织物之中,蒸腾飞散,化入空气的,那些微渺的气味颗粒。
他虚笼住西利亚,鼻尖若即若离,徘徊在西利亚被丝带蒙住的眼尾附近,痴迷、沉醉地嗅闻,如嗅闻一朵新折的、叶茎断口处尚渗透着青绿草汁的蔷薇。
清甜芬芳。
而皮肤玉白,裹在浅粉丝裙中,微微陷入石墨绸缎褥垫中的西利亚,亦确实像一支粉白的蔷薇。
西利亚神经紧绷,而紧张使敏感更敏感,道虚悬着,平稳无声地朝下方移动,那姿态宛如一条能精准控制每块肌肉的巨蟒。道目光掠过之处,西利亚遮盖在睡裙下的皮肤如有感应,过敏般洇开一团团高热的红自然,道看不见。
“西利亚哥哥”道轻唤。
帷幔如海。
丝光摇荡。
道说到做到,他确实没碰西利亚。
当然,除去他一直钳住西利亚双腕的那只右手,不过这种程度的接触显然不大算得上逾矩。
西利亚仅仅是感觉到了一些微弱的气流,那是袖口与衣襟带动起来的。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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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别对我做不好的事”西利亚发出细弱的呜咽,他让步、哀求,试图谈条件,“我们难道就非得用身体做点儿什么吗我们不能只是在心里爱着对方吗在心里,在灵魂里,我愿意用我的灵魂爱你,道”
他怕极了或许也有那么几分罪恶的、懵懂的期待。可纵使是期待,也非得以畏惧与抵抗的形式流露,这才算得上是一位虔诚驯顺的教民。
他纤秀的鼻尖因哭泣而泛红,颧骨、耳廓也因羞愤染上薄红,像在冰天雪地里玩耍的孩童,红得十分可爱。
泪水浸透蒙眼的丝带,灰亮的石墨色洇湿成纯黑,潮乎乎的两团泪渍,因料子轻薄,存不住水,迅速洇成了一片。
“只在心里爱,不是完完整整的爱,爱是灵与肉的结合况且,我什么都没做。”道狡诈地辩驳,他仍窥视着,“我没碰你,你知道我没碰你你在冤枉我,西利亚哥哥。”
他确实没碰他。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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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西利亚哥哥。”道用修长手指挑开西利亚的眼罩,松开钳制西利亚双腕的右手,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些色块,慢声道,“在我的气息中入睡吧,希望你能梦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