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几乎就要爱上你了。”陆简突然道。
“……”
“为什么是‘几乎’?”琦琦问,“是我妈咪不够haring(吸引力)吗?”
“当然不是。”陆简很认真地回应他,“因为你爸爸。”
“是爹地。”琦琦纠正他。
“好吧,就是因为你爹地。”陆简重新把目光投向我,“但凡和他走得比较近的朋友,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妈咪。”
我的脸红了,“陆简……”
“是吗?”琦琦兴致勃勃地问道,“那我妈咪呢,是不是我妈咪也喜欢爹地?”
“我想……你爹地在你妈咪的心里,不管怎么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陆简看向我,“对吗?”
我不答。反问他,“你这么觉得?”
今日重逢颇有些交浅言深的味道。
“是的。”陆简说,“从初中到高中,我们也同校了五年,我发觉你对待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礼貌和防备。当然,我姐是个例外。可后来我发现,翟逸也是个例外。”
我矢口否认,“我不觉得我待他特别的好……”
“没错。”陆简道,“你并不是待他特别的好,相反——是特别的抗拒。刻意保持着比其他人更安全的距离,大概是因为其他人从未有机会走近你的心里,而你对翟逸特别的抗拒,或许是因为他令你觉得危险,所以你格外地防备他……不是么?”
我……我不知道。
我一直认为自己那时对翟逸心思透明磊落近乎决绝,但没想到落在别人眼里,竟然会解读出这一番意味来。陆简尚是这般想的,那念珠呢?
我一时间惘然。
“陆简,”时间不早了,我起身向他告别,向他打趣道:“你也别总是把别人的问题看得那么透彻,到自己就不行了,祝你早日找回你的‘她’。”
我用的是“找回”,而不是“找到”。
陆简微愕,随后他说,“急雨,你真是敏锐。不,一定是我姐她又跟你说什么了?”
“这次还真没有。”我说。“你这固执着不肯‘老’,我想一定是为了某个故事里的故人,保持着原先的样子……”我止住了话,心头一动。
我想到了某一个不该再想起的人。
“祝你幸福。”陆简真诚道,“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应该要过得幸福。”
“谢谢。”我低声道,“陆简,你也是。”
“代我问翟逸好。”他说。
“好的。”我摸了摸琦琦的头,“有空来家里做客。”
告别了陆简,我开车带琦琦回家,广播里的音乐电台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互相打趣,说要放一首小众的老歌——林俊杰的《生生》。
我失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流行变成了经典,曾喜欢的偶像渐渐不知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