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兔填饱了肚子,虽是没调味,但也不难吃。白牡嵘擦干净了手,又查看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左小臂,然后就靠着树干打算小睡一觉。
一天水米未进,她也是真的累了。
对面那四个护卫一直不眨眼的看着她,本想期盼着她能奇迹般的开口说,咱们启程吧。
但终究是妄想了,白牡嵘根本就不是那能对他们包容的人,按理说,他们之前也没得罪过她吧。
不管他们的想法,白牡嵘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知道有人会自动的守夜,所以她也不担心。
很快的,黑暗褪去,山林的清晨随着逐渐变明的天色而到来。
护卫也陆续的都清醒,两个人专门去负责马儿,将它们的绳子散开,让它们自己在林子里找些吃的。
这个季节,吃的东西很少,马儿也根本不能吃饱。
白牡嵘也因为他们弄出的声音而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忙活的护卫,他们还真是不管到哪儿都不偷懒。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伤口已经长上了,只要不去动它,应当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咱们启程吧,看你们熬了一夜,愁得黑眼圈都出来了。”站起身,白牡嵘活动了一下筋骨。随着她说话,那几个护卫的脸也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几分。
暗笑,白牡嵘觉得无话可说,马儿被牵回来,他们也陆续的走出了山林。
官道还是一如既往,天明了,但是在这儿还看不见太阳。
各自上马,随后顺着官道向前奔去,余下尘烟袅袅。
护卫是知道路的,在这条官道上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就调转马头进了一条土路。在较为宽阔的土路上路过两个村庄,之后又上了官道。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悬在了天上,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暖和,逐渐接近皇城,温度也降了下来。
身上的大氅不是厚的,最厚的狐裘披风在大队人马随身携带的行礼中呢。虽是有意想在路上边走边玩儿,但是距离皇城越来越近,温度也越来越低,只怕自己会先扛不住。
还没等白牡嵘做好选择呢,晌午时分,居然瞧见了官道前方那些护卫的影子。
都骑着马,速度也不快,他们行在官道上,特别的显眼。
看见了自己的队伍,护卫是十分高兴的,赶紧催促马儿快行,追上前面的队伍。
白牡嵘也没想他们的速度会这么慢,跟着护卫快马追了一会儿,就距离前面的队伍不足十米了。
前头的队伍也听到了他们的动静,逐渐的停了下来。
驾马进入队伍,后面的护卫也给她让开了路,一直到达队伍中间,也看到了宇玠。
他已经把厚重的狐裘披风拿出来披上了,兜帽罩在头上,只露出一张脸来。
不过仅仅是瞧他露出来的脸看着就不太好,本来就白,现在瞧着好像更白了。
“还没到皇城呢,你就受不了这温度了?你可怎么办呀?要是有一天你不再是小王爷,估摸着活不过三天。”这一路其实不算惊险,路上也没吃什么苦,他就成这样了。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没回答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宇玠只是平静道。
“嗯,处理好了。”白牡嵘接过护卫递过来的狐裘披风,单手解开身上的大氅递还回去,然后把狐裘裹在了身上,还是这玩意避风保温。
“咱们这次在哪儿停下来歇息?我又饿了。”驾马与他并行,白牡嵘一边问道,似乎是没什么心事,所以注意力都在吃上面了。
宇玠看了她一眼,“宿在野外。”
“你是对你们大梁官道沿途的驿站有什么意见么?”路上都有驿站,虽说可能不是平均的分布,但基本上一天下来能碰到一次两次。
“沿途的驿站脏乱不已,野外都要比那里干净。”这就是宇玠的想法,他嫌脏。
白牡嵘无言以对,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情愿在外头享受低温?
不过,他说的倒是也没错,驿站床上的被子散发出一股怪味儿来,可见是许久都没洗了。
但凡是官家的人路过,都会去住,那一张床不知睡过多少人了。有些人可能不爱洗澡,臭脚丫子之类的。单是想想,白牡嵘也觉得恶心,从而觉得宇玠的想法很正确,还是宿在野外干净些。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白牡嵘与众人一同驾马快行,期间喝了一些水,倒是也还撑得住。
就是不时的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只不过都在赶路,她总不至于要大家都停下然后去解决吧。
终于,随着接近傍晚时,队伍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开路的护卫寻到了可以过夜的地方,之后就下了官道,进了树林。
进了林子,勒马停下,白牡嵘便独自去解决生理问题了。这几天几乎每天都骑马,她的屁股倒是也不疼了,她认为自己的屁股可能已经磨出茧子来了。
进了树林深处许久,她才出来,护卫已经把篝火都点起来了。
“我要吃野鸡。”她可不吃没滋没味的粥,当然了,这些护卫肯定也不愿意吃。但因为烤肉时发出的气味儿宇玠不喜欢,所以他们都不弄野味吃。
昨晚跟着她的护卫看了看宇玠,随后问道:“王妃,确定吃山鸡而不是兔子么?”
“不一定。”白牡嵘故意为之,瞧护卫那郁闷的样子,她反而笑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