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兰见他们二人在村口聊起来了,连忙道:“好了,有什么事情进去说,杨柳坡不比桃花坳,你们术法神奇,却也不能在杨柳坡肆意施展,以免吓到普通百姓。”
李白驹和李玄鸟都点了点头,随柳芝兰一同入村。三人一虎来到杨柳坡尚学堂,入得门来,正好遇见茯苓在前厅打扫。
茯苓见柳芝兰进来,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进屋里,一边跑一边喊:“柳夫子,白驹小少爷把小姐也接回来了。”
柳芝兰等人来到内院,茯苓与柳黄莺已经扶着柳夫子出来了,柳芝兰连忙上前,扶着父亲,道:“父亲,孩儿来看您来了!”
柳夫子眉眼一瞪,生气道:“我不是说过么,出嫁从夫,你又回来干什么?我听茯苓说,姑爷那边还受着伤,你就这么跑来,留姑爷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柳芝兰早知父亲会这么说,也道:“既然出嫁从夫,夫家有命,我自然要遵从。我本来也不打算回来,可旭阳对我说,您身患重病,我当回来探望,否则就是不孝,我这才不情不愿,回来看您。”
柳芝兰这话反着说,倒是逗得柳夫子哈哈大笑,道:“好你个丫头,居然学会编排为父了?”
柳芝兰见父亲笑声中气十足,已无大碍,也心中高兴,赔笑在侧。
柳夫子又道:“说什么重病在身,都是茯苓大惊小怪,我只是劳累过度,一时昏厥,食不下咽,杨柳坡四乡一众庸医,连这个小病都瞧不好。”
柳芝兰扶着柳夫子在院子里走动,听到这话却反驳道:“父亲这话有失偏颇,杨柳坡四乡大夫平日里活人无数,只是一时不知病症缘由,难以下手,怎么能算庸医?”
柳夫子听这话这么耳熟,这才想起自己也成这么训斥过茯苓,点了点头道:“芝兰说的不错,是为父孟浪了。”
柳夫子早已看见一旁的李玄鸟,对柳芝兰问道:“这一位女娃娃想必就是玄鸟了?”
李玄鸟上前一步,道:“夫子您认识我?”
柳夫子道:“白驹儿跟我提到你,说你学了些不凡的本事,不错不错!”
李玄鸟神情自得,也谦虚了一下,道:“是有些微末伎俩,不过白驹弟弟比我还厉害。”
柳夫子又转头拉住黄莺,对众人道:“这位是黄莺,是我新纳的妾氏。”
柳黄莺见夫子提到自己,这才上前来,对柳芝兰盈盈一拜,道:“黄莺见过芝兰小姐。”
柳芝兰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却也扶起柳黄莺,道:“起来说话,我父亲以后就由你多加照顾了。”
柳黄莺道:“这是我分内之事,自当尽全力。”
柳夫子又吩咐茯苓去厨房做饭,柳黄莺也跟着去了,柳芝兰这才望着柳夫子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当年我初嫁之时,催促父亲快快续弦,父亲却从来不肯?为何今日却想起纳妾来了。”
柳夫子又是一瞪眼,道:“我纳个妾还要给你这丫头解释了?”
柳芝兰附和道:“好好好,您老喜欢什么您随意,咱们做儿女的哪敢多嘴半句?”
李白驹和李玄鸟见他们父女二人聊得正欢,就不再打扰,悄悄离开,来到别院。
李玄鸟道:“白驹弟弟,你的修行更加精进了?我怎么感觉你的法力波动这么重?”
李白驹借玉佩道:“我修白大夫的七禽戏,三教同时入九品,法力本就比普通修士高出三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玄鸟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之前咱们比斗,你的法力比我们都高,我能感觉的到,可是这才一天时间,你又比昨天高出一倍,莫非白大夫功法如此神奇,进阶修行居然这么快?”
李白驹道:“玄鸟姐姐,我的修行与你们都不相同,不必在意。”
李玄鸟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不在意?咱们桃花坳,我可是你们的姐姐,我听村长大伯说了,咱们桃花坳其实隐隐有修行门派之风,大哥和二哥都不是修行中人,这样一来,我可就是咱们门派的大师姐了!我要不努力,被你们几个小子超过了,我这大师姐的威仪何在?”
李白驹笑道:“桃花坳一脉修行师承梁夫子,我的修行却传自白大夫,咱们可不是一个师门!”
李玄鸟觉得挺有道理,也点了点头,旋即又道:“那也不行,你姓李,还叫我姐姐,我这师姐也得算上你!”
李白驹点了点头,借玉佩道:“既然如此,玄鸟姐姐要怎么办?”
李玄鸟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清楚,论资质我是最差的,夫子也说,我只是二流的资质,将来成就有限,若想入一品,需得大福缘,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修行到底行不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白驹眉头紧锁,心道:“夫子教育弟子果真与众不同,竟然早就跟玄鸟姐姐说过她的资质问题,如今玄鸟姐姐心中疑法,还得渡过这一关才行。”
李白驹从修行相关上了解到,修行之路,有诸般障碍玄关,其中之一便是疑法。了解修行之道之后,所知所见突破了以往认知,所行之事也与以往大有不同。就会产生疑法之心,对自己的修行之道充满疑惑,不知所做所为,是否正确,不知前路该如何继续,不复当初向道之心。这本是修行日久才有的关卡,李玄鸟却因为梁夫子的话,提前进入了疑法玄关。
其实白驹也曾疑法,便是他知道自己击杀散修会被记在天刑雷劫之上,再加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儿的都堆积在一起,只是李白驹心性自然,在自家庭院静坐一天,疑法之惑自解,玄关已过。
如今李玄鸟知晓自己资质有限,那白虎已经死于天雷之下,怨消恨解;同门修行,又觉得自己是最弱的那一个,只觉修行无用,正是到了疑法玄关。
李白驹想到这里,就劝解道:“玄鸟姐姐,梁夫子曾言,修行之道,是要求长生逍遥自在,只要得一世逍遥,不入一品,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