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战脸色沉下,轻嗤道,“怎么,又开始给自己树立纯爱战神的人设了?”
秦遇安眼底压抑着不易察觉的悲伤,“刚才在灿灿病房里,她跟我说的很清楚,我也放下了。准确来说,早在六年前,我就再也没奢望跟她在一起过,我心里有不甘,但更多的是退缩。”他说着,自嘲的笑了声,“你不必再担心我的出现会影响到你跟她的感情,就算没有之前的陆泽和现在的你,灿灿也不会喜欢我。”
祁战眼尾上扬,脸色稍稍缓和,“你想要不影响我们,就自觉点儿,离灿灿远一些!”
秦遇安脸上一片正色,目不转睛的回道,“我永远是她哥哥,在这种危机起伏的时候,我不可能不管她的安危!”
祁战目光一凌,脸色难看到近乎骇人,浑身散发出森然的冷意,“秦遇安,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压着脾气坐在这儿跟你废话,你就能得寸进尺啊?我再说一遍,灿灿是我老婆,我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用不着你在她面前献殷勤!”
秦遇安夜沉了脸冷声道,“你护她周全?从灿灿跟你在一起到现在,受过多少伤害?你口口声声要保护她,可她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她躺在手术台上无麻醉手术的时候你也不在!”
祁战目光一怔,瞬间如鲠在喉。
秦遇安冷笑一声,接着说,“因为外人的挑拨,你甚至没问她原因就只顾着自己撒气,遇到事情只知道冲动解决,你这样的脾气秉性,真的能保护好她吗?我只是想帮你尽快扳倒沈家,让灿灿不用再担惊受怕的生活!”
祁战喉结微动,心底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灭,他突然有种无法反驳的愧疚和自责。
他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在所有事情上都能智商在线处理得当,唯独遇到跟乔星灿相关的事,就像是脑子被暂时封印,除了冲动还是冲动。
心口沉了沉,他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的起身,目光冷冷的睨着秦遇安,“我不会再让她受伤了,也不需要你的帮忙,没有温家,我照样可以扳倒沈家!”
秦遇安抬眼看向他,不紧不慢道,“当然,你和秦、季两家联手,加上付正庭的保驾护航,扳倒沈家这个大蛀虫是早晚的事,但温家的情报网遍布全国各地,想要找到沈家足够多的污点,有了温家会事半功倍。”
祁战依旧目光凌冽,眼底尽是不屑一顾的轻嘲,“我说了,不需要!你是继续做医生,还是接手温家,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最后劝你一句,手不要伸得那么长,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口,转身大步离开。
秦遇安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温家是四大家族里派在最末尾的一个,不管是论财力还是论权势,都远远比不上其他三家,但就是凭借着严密的情报网,在四大家族里有了立足之地。
温家也不像其他三家一样在朝中有人,以沈国忠如今的地位,弄死一个温家简直轻而易举。
秦遇安想接手温家后利用温家的情报网调查沈家,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能查到些什么,也会被沈家盯上病疯狂报复,得不偿失。
祁战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让他插手,一是对他心存芥蒂,二是不想牵连他。
秦遇安意味深长的淡淡一笑,眼底却冰冷彻骨,他自言自语道,“只要灿灿能早日摆脱提心吊胆的生活,就算赔上一个温家又如何!”
祁战最近在忙着竞标澄湖的事,每天两点一线,公司和医院,且待在医院的时间占三分之二。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根本没人能把他从乔星灿病房叫走。
就连晚上,他也是直接住在乔星灿病房里,反正私人医院的病床足够宽敞,只不过有些遭罪而已。
乔星灿腿上有伤,他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着,别提有多憋屈了。
安雯的伤势是三人里最轻的,第二天就出院了。
林景行要回禹城去继续拍戏,虽然安雯的经纪人证还没考下来,但在林景行的死缠烂打之下,还是答应陪他一起去禹城进组,从他的私人助理做起。
封醒小腿骨折虽然不严重,却还是选择继续住院,每天去乔星灿病房串串门,陪她说话解闷。
最主要的原因是,涂豆豆会每天煲好汤,来医院看他。
虽然涂豆豆主要是煲汤给乔星灿喝,顺便给他带了一份。
但封醒还是很开心,西门里默默祈祷自己的腿上能慢点儿好。
封醒喜欢涂豆豆,大家都看出来了,但女方似乎对他不怎么感冒。
乔星灿明里暗里帮封醒问了好几次,涂豆豆都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近几年也并没有恋爱的打算。
得知这一消息,封醒也只是郁闷了一个上午,在涂豆豆中午来医院时,就重新打起了鸡血,微笑面对。
祁战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推不掉,病房里只剩下乔星灿,等给她送来补汤的涂豆豆离
开后,她满脸惆怅的看着保温桶里的十全大补骨汤,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算这汤在好喝,也经不住一天三顿喝啊!
她不忍心拂了涂豆豆的好意,只能每天硬着头皮假装爱喝。
但她刚刚大姨妈来了,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看着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汤,更是难以下咽。
拿出手机给楚禾发了条微信:小禾,你在哪儿呢?能不能来一下病房?
三秒后,病房门推开,楚禾迈步进来,“怎么了?”
乔星灿诧异的看着她,“你不会又一直在门口守着吧?”
“嗯。”
“医院有这么多保镖看着,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不用每时每刻都在病房门口守着!”
楚禾面不改色道,“最近不太平,还是小心点儿好。”
沈珍珠住的医院也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明朗还不是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药品里动了手脚。
所以说,楚禾从来不信什么绝对的安全,她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