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点头:“保证没有错误。”
梁衍不说话,手一松,将件放在桌上。
他没说话。
林特助说:“舒世铭和他妻子对待舒瑶的确不错,还有舒明珺,也很疼爱这个妹妹……”
“真要是疼爱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找人,”梁衍说,“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资料上有舒瑶的照片,有高中刚入学时的,也有毕业照。
扎着马尾,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校服,青春气息简直能够溢出纸张。然而,无论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她笑的时候都极少。
林特助弄不清楚梁衍的想法,迟疑片刻,他问:“那先生的意思——”
“再留她住一晚,明天联系舒世铭,把她送回去,”梁衍看他,“你去打个电话,让人看紧,别让她跑了,免得不好交代。”
林特助答了声好,走去一旁打电话。
恰好遇见赵助理,正在咖啡机旁等着。
打完电话,赵助理守在咖啡机旁,还没有走,他低声问:“林助,今天先生脾气怎么样?”
“挺好的,”林特助问,“怎么突然这么问?昨晚怎么了?”
赵助理把自己听到的、还能记住的完完本本地复述给林特助听,尤其是关于邓玠的那一段。
林特助笑:“邓玠先生是先生的表弟,在私事上,确实有些荤素不忌。”
赵助理虚心求问:“那先生家里的樱桃小姐,是先生的女友吗?”
林特助想了两秒,才回答他:“不是。”
停顿一阵,他又说:“不过,这话不太好说……说不定以后能成。”
林特助跟梁衍这么久了,还没有见他对其他的异性报以如此的善意。
昨晚上蹲到梁衍家了,这摆明就是碰瓷行为。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在雨里淋了大半夜,梁衍也没出来看过一眼。
但昨天的这个女孩,只是说这么两句,先生便把她带回了家。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佣人接到电话之后,直言这种顾虑完全没有必要。
除却吃饭时间,舒瑶基本上不会出门,始终在卧室中。
——要不是佣人知道梁衍为人,私下里都要怀疑昨晚在温泉,梁衍是不是把人给欺负狠了。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梁衍不可能会对这样贫弱的女孩下手。
昨晚,梁衍在温泉中逗留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真要是做点什么的话,时间好像也不太够啊。
梁衍仍旧没有回来吃晚饭,他有意避开和舒瑶的接触。
舒瑶坐在桌前,有些不安。
她看到了佣人的纸条,对方好意提醒她,明天梁衍会让人把她送回家,让她不要担心,更不要紧张。
可舒瑶不想回去。
她不喜舒浅浅,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舒世铭。
毕竟,舒浅浅是舒世铭的亲生女儿;从血缘关系来看,舒世铭明显和她更亲。
……还有,他们告诉舒瑶的版本,一直都是有人入室抢劫杀害了她父母。可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和那个疯女人却提醒舒瑶,这是一场情杀。
舒瑶的头痛起来,她按住太阳穴,深深吸一口气,把这种不适感用力地压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过后,记忆便如同被大雨冲刷过的纸巾一般,湿漉漉的,模糊不清。
不能回想,越回想,越恐怖。
舒瑶不想回去。